“哲也。”他又重複。
堅持的少年。
梨衣五指握成一個爪的形狀，按下那興起的鬱悶感，不再堅持。
“哲也……”
他讓開身子，扶著梨衣坐下，拿過她的飯盒後，坐到她的身旁。
窗戶所對方向與天台的方向相反，網球部眾人的聲音仍聽得清楚，隻是聽不出聲音是誰的。
“你在這裏做什麼？偷聽他們說話？”梨衣好奇地問，淺川打開她的飯盒，毫不客氣地拿出個壽司，慢慢地放入嘴中嚼著。
“等你，然後吃飯。”他吐出兩個不清楚的音。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我不來你不就吃不到飯了？”少年吃東西的樣子很寧靜，梨衣享受地看著。
淺川不回答她，隻是緩緩地說，“你打斷過柳原淳的腿，她本來要參加國際舞蹈大賽，腿傷的後遺症讓她再也跳不了舞。”他的聲音正如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毫無敵意，聽不出情緒與起伏。
梨衣按住飯盒的蓋子，問，“剛剛你在樓梯那？”
他不否認。
“她火氣不小，唔……你不幫一下我？”梨衣笑著問，少年的眼睛讓你有走入廣泛天地的感覺，似從他的視野看著無邊的世界，很茫，很遠。
“沒必要。”
小倉庫裏一下子無聲，淺川小心翼翼地移開梨衣的手，繼續吃著壽司，一點兒聲響也沒有發出。
“你是故意這麼直接呢？還是有意這麼直接呢？”梨衣笑吟吟地問，淺川眸子轉了一下，偏向她的方向。
“我聽說每次外交的東西都是你負責……”為啥會這麼沉默呢？為啥這麼不討人喜歡呢？
“嗯。”他應了一聲，忽然偏過頭，吻住梨衣的唇。
隻是輕點一下，他便恢複原來的姿勢，繼續吃著壽司。
鳳梨衣，鳳梨衣……梨衣開始召喚她，淺川哲也淺川哲也……他在她腦海中的資料真的很簡單，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情。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什麼剛才？”淺川舔掉嘴角的米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吻了下她，“這個？”
梨衣點頭，伸手將他推遠了點。
“請注意您的行為。這是要負責的。”淺川碧清通透的眸子直落到她的靈魂深處，“我會負責。”他淡淡地應道，把飯盒還給梨衣。
“吃完了。”
這就不是少女該有的表現。
梨衣暗罵自己，淡定地接過飯盒，“您真客氣。”
“嗯。”不知廉恥還故作清高的回答，梨衣鼓著個腮幫子，把飯盒塞回去。
“拿著。”拄著個拐杖走出去。
阿澄還站在樓梯口，四處環顧著，梨衣點了下她的腦袋，笑道，“幹嘛呢？”
“前輩，我們去下麵草地吃，光哥哥在等我們。”阿澄開心地拉住她的手，梨衣點點頭，明明她在那麼多人的眼中依舊不堪入目，她的笑容依舊親近單純。
如她那日跑上台來扶住她，梨衣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謝謝你，阿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