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把衣服換了,心裏有點小失落。
“還是小女孩心性啊……”梨衣低語,她捂著自己的心髒,這片地域給人開啟了,誰又能為它建好完整的柵欄,蓋上溫馨平淡的木屋,安心入住?
她又砌上了虛偽的磚塊,真正熟悉的土黃色臉,重新買的黑色大框眼鏡,臉頰再次貼上的紗布,脫下手套露出包紮規範的紗布,裹住女性應有的特征,她失望地看著改裝後的自己。
美女又沒了。
“姐姐。”長太郎站在她的門外,驚奇地發現她的頭發……
“這個是假的。”梨衣指指,長太郎猶猶豫豫地開口,“其實姐姐你換回女裝也是可以,而且如果姐姐和忍足學長在一起……”
“沒必要。”梨衣打斷他的話。
她穿男裝應該有其他原因,至於忍足嘛,散了。
昨天一澈掛了電話後,他們兩個人相對無言,繞著噴泉走了十幾圈,最後,她抽回自己的手,說,“算了。”
***
跡部那邊,也許要解釋一下。畢竟還有工作,大爺現在氣得厲害。
門是半掩的,梨衣抬起手,裏間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景……景吾……”很甜的女聲,梨衣立即轉頭想走,但接下來的稱呼止住她的腳步。
“小衣……”做人平生沒那麼無恥過,她回到剛才的位置,朝半掩的門縫望去,旖旎的燈光,那窗簾的顏色不錯。
那與他擁吻的女生也不錯。
腿又有點發疼了。
淡定地拖著步子回客房,她開門關門的聲音都極小,白茫茫的燈亮瞎人的眼,胃裏泛起一陣惡心感。
她屏著氣,翻著校慶時自己要廣播的資料,密密麻麻的字眼從她的眼前滑過,她卻認不出是什麼字。
打了個電話給廣播部部長。
“喂,你好。我是鳳梨衣。前幾天你們交到學生會的資料是不是拿錯了?上麵寫的好像不是日文……”她翻動一下資料,剛剛看不懂的字卻又認識了。
“……可能……明天拿多一份……”聲音同樣的斷斷續續,她掛掉電話。
衝了杯咖啡,平日裏的醇香此刻變得無味,唯有喉間的幹澀。
“都是生理惹的禍。”梨衣自言自語,書包裏他送的粉底滾了出來,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