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烏梅鎮東北方向五百多裏的位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坐落在群山環繞之中。
小山村不大,錯落的房屋不過十幾間,村中男女老少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人,這個村子裏的人世代皆以狩獵為生。
在村子西北角的一間茅草屋內,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緊閉雙眼躺在床上,此時此刻正值白天,誰會大白天睡覺呢?
少年並不是在睡覺,而是陷入了昏迷。
他不是別人,他正是與葉予芙手牽著手跳下萬丈懸崖後,被滔滔水浪一巴掌拍暈的陳回。
不僅如此,悲催的他在暗流的推動下,腦袋多次撞在隱藏於河流底下的石頭上。
床邊站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年,他一手端著水碗一手拿著竹片,正小心翼翼地用竹片沾著水給躺在床上的陳回潤濕嘴唇。
水滴的刺激,勾動了陳回對喝水的欲望,喉結滾動,嘴巴輕聲呼喚著:“水,水,……。”
由於說的太過細聲,站在一旁的少年隻好把自己的耳朵湊過去聽,等到聽清楚過後,竹片沾水的頻率變快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陳回終於得到了滿足,他緩緩睜開雙眼,入眼第一人就是用竹片沾水沾到手發麻的沾水少年。
“這…是…哪裏啊?”陳回又一次滾動喉結,隻不過這次他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清晰明亮的多。
“哇,你醒了,”沾水少年看著睜開雙眼的陳回,並沒有回答他,反而直接驚呼一聲,隨後又露出燦爛的笑容向門口跑去,“爹,爹,快來啊!他醒過來了,他醒過來了。”
在茅草屋外的院子中,一個身形中等、年齡大概三十歲出頭、個子一米七多的漢子,坐在一條板凳上認真的給箭矢尾部捆綁羽毛。
他聽到自己兒子站在門口的呼叫,一把就丟下手中的活,就往屋裏走去,他一邊快步向屋裏走嘴裏還一邊嘟囔:“真的嗎?我來了,我來了,這麼多天終於是醒了。”
“哈哈,小哥,你終於醒了,哎呀,慢點慢點。”此時陳回正在艱難的將身子坐起來,漢子見此,連忙來到床邊助陳回一臂之力。
“哦,對了,差點忘了,”漢子一驚一乍後,從床頭櫃子裏取出一個玉瓶和一個令牌,遞到陳回跟前,“這是你的東西,那天幫小哥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的,沒經過小哥的允許就先替你保管了一陣,現在物歸原主。就是這瓶中的糖豆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居然泡在水裏都沒有化開。”
陳回接過漢子遞過來的玉瓶和令牌,玉瓶裏麵裝的是淬體丹,也就是漢子口中的糖豆,這瓶丹藥還是跳崖前一晚葉予芙送給陳回的,至於令牌,就是那塊潁川陳家令牌。
“謝謝大…叔,不知這裏是……。”陳回見到漢子,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被漢子出言打斷。
“哦,對了,小哥你可是昏迷了好長時間,肯定餓了吧!這些天你一直陷入昏迷狀態,沒有辦法給你進食,我吩咐柱子多給你喂了點水,你剛醒過來,身體肯定很虛弱,我先給你去弄點吃的,咱先把身體恢複。”漢子瞪著大大眼睛,一臉真誠的說道。
咕……,聽著舉旗抗議的胃,陳回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隨後點了點頭:“那就辛苦大叔了。”
“嗬嗬,這有啥,小哥不用這麼客氣,你且等著就是。柱子,你來添柴火,爹給你燉肉吃,還有……米粥。”漢子摸了摸名叫柱子的沾水少年的腦袋,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向院子裏的廚房。
“好勒,爹。”柱子聽到肉時,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當聽到米粥的時候,那高興的模樣連後槽牙都露了出來。
陳回親眼目睹了柱子的整個神情變化,心裏還納悶呢!怎麼給你肉吃還不高興呢?反倒是一聽有米粥,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等眼前父子二人離去,陳回才有機會檢查自己的身體,一番感知過後,發現除了有些頭痛以及一些皮肉傷之外,沒有其他毛病。
他也不用擔心丟了什麼寶貝,因為他本就是小乞丐一個,如今手握著這瓶淬體丹,反而讓他成為了此生為止最富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