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眾將立了軍令狀,便皆散了,徑奔本部,整頓軍心,隻欲明日好領軍廝殺。
太史慈在城外閑來無事,便命軍匠做了百來具投石車,五千人馬輪班換,隻將那大石小石裝彈,而後一鼓腦的往遼陽城中投擲。遼陽一麵城牆上卻也已經傷痕累累,而城中街道民居卻也損毀無數。隻是靠城牆居者,皆被疏散,是以傷亡者不多。
遼陽城中也沒閑著,既然主將不出戰,那便也用投石車還擊,一時間,兩軍短兵未接,空中武器卻是你來我往的石彈紛飛,打了個好不痛快。
這一日,太史慈在帳中正自怒罵遼陽城守將不出戰,害得他本部軍士現在尋石頭都要走出老遠。卻忽然聽外麵親衛來報:“將軍,大喜啊,將軍!”
太史慈一愕,心想大喜個甚,老子還沒成婚呢。當下就要詢問,卻見親衛大喘氣的道:“將軍,遼陽兵出城了!”
太史慈大喜,罵了句:“他娘的以後說話好好說,別吞吞吐吐的!”說完便取了兵刃,急步往營門處奔去。
太史慈奔至馬廄,摸了摸坐騎的臉,喃喃道:“夥計啊夥計,總算有活幹了!”大黑馬擺了擺頭響亮的打了個響鼻,太史慈更不遲疑,翻身上馬後喝道:“兒郎們,抄家夥,隨我出營!”
太史慈領了麾下健兒,到得陣前,隻見遼陽城下黑壓壓一片人影。刀閃閃,盔明明,旌旗列列,戰鼓似雷,人喊馬嘶,氣勢如虹。當前一將,若莫五旬,亮銀盔,吞獸甲,腰中橫寶劍,股後掛弓壺。五柳長須迎風擺,雙目閃閃有神威。正是那玄菟太守李剛。
那日眾將立好軍令狀後,李剛見得公孫恭似笑非笑,心中驚慌,此時方才有些相信那太史慈似乎真的不太好對付。當下晚間又邀眾將商議,好如何做到萬無一失。
眾將卻是嫌李剛不幹脆,第一個挑頭欲戰的是他,現在畏首畏尾的也是他,當下便有人不耐:“李大人,如今軍令狀也立了,我等卻隻能拚死血戰到底,如今李大人卻萬萬莫亂了我等軍心才是!”
一頓話卻是讓李剛臉紅不已,當下暗暗決定,縱然是獅子搏兔也須用全力,到時自己也親領一軍,與眾人一起對陣太史慈,就不信那太史慈真有那萬夫莫當之勇。畢竟劉備麾下有名戰將,無非是典韋,關羽,張飛而已。真若有事,自己則見機行事,退回遼陽便是。
李剛打定主意,今日便引了本部與眾將,一齊出城邀戰,公孫恭卻大馬金刀,坐於遼陽城頭,嘴角隻是冷笑。
太史慈一看黑壓壓的一大塊,兩邊似乎都望不到頭,似有數萬人馬,又見對麵鼓聲似雷,軍士呐喊爭先,當下冷笑道:“想以多勝少麼?某卻從不怕人多!”當下把大手往後一揮,隻見五千幽州虎賁鏘然把刀撥出,在左手盾牌上磕得當當響,而後齊聲大喝:“殺!殺!殺!”“殺!殺!殺!”可裂金石的聲音殺氣十足,直衝雲霄。
李剛與眾將聽了,心中不由一顫,李剛暗思道,太史慈麾下果然精銳,不過,也隻如此罷了。當下回首道:“眾將聽我號令,三麵合圍夾擊,勿使一人逃脫,今日今時,便是太史慈之忌日!”
眾將意氣風發,高聲道:“諾!”而後便命左右傳令下去。隻見大軍緩緩移動。左右兩軍在數員將佐的帶領下繞了半圈,劃出兩道弧線,一左一右凶狠的直撲太史慈左右側翼,而中軍在李剛的帶領下,緩緩前逼。隻候左右兩軍建功後,便直接擊殺太史慈,好競全功。
太史慈眯眼一看,哪裏還不清楚李剛打算,當下不由哈哈大笑,心道,那主將倒也有幾分本事,卻是想讓某側翼陣腳搖動時來個一網打盡,哼哼,想吃下本部人馬,卻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副好牙口。
當下太史慈回首厲喝道:“兒郎們,對麵遼東軍好謀算,居然想左右合圍將我等一網打盡,哼,告訴我,你們應該怎麼做?”
五千虎狼大呼:“殺!殺!殺!”
太史慈仰天長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兵!聽令,左右兩軍舉盾護住側翼,變錐形陣,目標中軍,隨我出擊!”
在朗朗長笑聲中,太史慈與眾校尉親衛一騎絕塵,竟是直往李剛所在中軍殺去。身後,被主將的英勇所刺激得嗷嗷叫的幽州虎狼,倒拖斬馬刀,邁開健腿,直隨自家將軍往敵軍中軍陣中直撲而去。至於敵軍中軍有多少敵人,厲害不厲害,這不是他們該去思考的,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追隨將軍的腳步,用大刀狠狠的把敵人一個個剁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