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辛棄疾分別後數日方至宋國境內,依照安排,我們先到了騰龍鏢局——慕容思雨此行的一大目的便是來探望那位據說被歹人毀了容的手帕交。
騰龍鏢局大門緊閉,到處掛著百布,陰森森的門可羅雀。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精神有點恍惚,似乎某個聲音在心裏麵狂吼著,能感覺到這聲音吼得很大,可卻奇怪的聽不清楚內容。
“大蘿卜!還不快進來。”楚冰有些不悅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這才發現門已經打開,慕容思雨和楚冰正在門內等我。尷尬的笑笑,翻身下馬,走將進去。
“吱~呀~”沉重的關門聲扯著我的心髒讓我極不舒服。
走到大堂才發現裏麵並不冷清,相反,熱鬧得很。
堂裏坐了很多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
最上方坐了四個人:
一個顴骨頂高的老道,他的表情嚴肅,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象發紅的仙人掌。
一個山一般壯實的中年和尚,倘若添點須發便是十足的燕人張翼德了。
一個雙目通紅的瘦老頭,他給人的感覺很奇怪,顯得既蒼老又有力,既單薄又強大,就好象他明天就要死了可卻沒人能懷疑他今天能單手幹掉兩隻老虎。
一個白麵中年書生,象極了鄉下的教書匠,古板而老實,他的眼睛也是紅的。
下方分左右坐了四排人,總共約有三四十許然而引起我注意的卻隻有五個,都是青年人:
一個斷臂的道士,滿臉的怒氣似要擇人而噬。
一個不修邊幅卻手持紙扇的怪人,他雖然裝做木無表情可明眼人絕對不會以為他正在傷心。他越不笑越象笑著。
他對麵坐的那一位則與他截然相反,那人衣著極為嚴謹,他也是木無表情,可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他在偷笑,他整個看起來象把利劍——一如他腰劍的墨劍。
還有兩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他們同是白衣儒服甚至連發型都別無二致,但隻要不是瞎子和智障都不可能將他們弄混淆:
他們都極為英俊,但一個陽剛一個陰柔。
他們都很有書卷味,但一個極有大家氣派一個卻帶著學究的尖刻。
他們都佩了劍,但一把象是擺設另一把則殺氣森森。
當然,最令人吃驚的卻不是人,而是那沒有下釘的棺木——按照民間的習俗,棺木沒釘就代表著死者是怨死的而且大仇未報,隻有等到報仇後,棺木才會被釘上,下土埋葬。
又有人結下了“生死之交”,我暗歎不住。
眾人一見慕容思雨走進大堂皆不約而同的站起。
那瘦老頭尤為激動,走到棺木前看著慕容思雨,不停的淚著,口中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慕容思雨走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伯父。”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有些自責:“小雨來晚了。”
瘦老頭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忽然,仰天大笑直道“不晚”,“不晚”,他的笑聲倒有三分痛苦七分喜悅:“我的好女婿,你的仇終於可以報了!”
“噗嗵”一聲跪下:“小雨,伯父求你!”
慕容思雨趕緊將他扶起,語氣頗為急切:“伯父請起,雨兒答應便是。”
她的話一出眾人大多露出喜悅的神情,尤其是那個中年書生居然偷偷的拭起了淚。唯一露出不滿的是那仙人掌老道,至於那劍一般的青年則沒人指望他還能笑。
“伯父,小倩呢?”她的手有些顫抖。
“小倩,對,目下最重要的不是替犬子報仇。”中年書生越眾而出,對著慕容思雨跪下:“小雨請幫忙找下小倩,她失蹤了!”話還沒說完,瘦老頭已將他扶起:“不必管她,現在最重要的......”
“大哥!”中年書生急的額頭冒汗:“活人比死人重要!”
聽到盧倩失蹤的消息慕容思雨方暗自鬆了口氣,她了解好友的性格——隻要她不輕生,就代表她已經振作起來。
與辛棄疾分別後數日方至宋國境內,依照安排,我們先到了騰龍鏢局——慕容思雨此行的一大目的便是來探望那位據說被歹人毀了容的手帕交。
騰龍鏢局大門緊閉,到處掛著百布,陰森森的門可羅雀。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精神有點恍惚,似乎某個聲音在心裏麵狂吼著,能感覺到這聲音吼得很大,可卻奇怪的聽不清楚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