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宇！”
田浮生一字一頓，吐出這個在心裏早已想過成百上千次的名字，眼神專注，生怕這人一個不注意就跑了似的。
“你來了。”
秦天宇的目光先是落在喊出自己名字的人身上，又理所當然地轉向林長淵，話明顯也是對林長淵說的。
“好久不見，秦掌舵。”
林長淵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禮貌地衝人打招呼，就像一個來特意拜訪好友的客人。
“你失憶了？”秦天宇狐疑地打量他。
“勞秦掌舵掛心，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也是你不想聽的消息，秦掌舵所做的事，我還都記得。所以……”
林長淵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意味深長地觀察秦天宇的反應。
秦天宇幹笑著道:“我沒有做過什麼，林閣主是不是記錯了，我的誌向隻是壯大我千裏行。”
“怎麼會？秦掌舵該是知道，我自小腦子就不算愚笨，怎麼會連一個人都記錯？”
林長淵來到秦天宇身前，回頭對田浮生說:“這個武力值最高的我給你牽製住，其它的，嗯……田大哥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說完，不管田浮生，從秦天宇旁邊直接進屋裏去。
田浮生當然明白，昨天他剛在遠哥兒的指導下突破一流，在千裏行已經沒有比他境界更高的人了，他完全可以去找那些當年陷害他，追殺他的人。
正好可以試試他現在的實力，跟那些一流高手碰碰。
田浮生轉身就四處搜尋去了，秦天宇眸色沉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卻沒有追出去把人幹掉，而是擠出一抹笑容，回頭一看，發現林長淵已經非常自覺地坐在桌旁了，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衝他舉杯。
秦天宇的笑容差點掛不住，這人什麼時候這般不見外了，還是他倆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好是不可能好的，秦天宇很明白自己當年做過什麼，現在人家回來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報複他呢。
見人笑容微僵，身體轉了一半，站在門口不動，林長淵將喝了一口的茶杯放下，發出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門口僵硬的人終於回過神來，一個勢力之主，堂堂大宗師，同手同腳走到林長淵對麵，坐下。
屋內一陣沉默，沒有人說話，靜的落針可聞。
還是秦天宇受不了這無聲的壓迫，率先開了口:“林閣主，五年不見，風采不減當年啊！”
林長淵左手按在茶杯上，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杯壁，輕笑著道:“秦掌舵隻想說這些無聊的話嗎？”
“好吧。”秦天宇認命似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當年那個計劃殺不死你，可有人一意孤行，也不是我能阻止的。”
“我承認，我參與了偷襲，是我不對，可我得為整個千裏行打算，那人拋出來的東西我拒絕不了。你我都是一個勢力的實際掌權人，你應該理解我的。”
“我理解。”林長淵先是讚同了一下，接著話音一轉，“可我不接受。”
他不會大義凜然地質問什麼，因為沒必要。
世上本就是強者掌握話語權，強者決定人的生死。
秦天宇有錯嗎？
其實沒有。
要怪隻能怪，他出手的對象是林長淵，而林長淵沒有死，而且也不是什麼都不計較的大善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