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浮生沉默了一會兒,“不然呢?能有法子當初就不會選擇來這兒了。”

“看你當初的慘樣兒,得罪了不少人吧?那傷處處都是衝著要你命去的,十有八九是你這張氣人的嘴的鍋。”

“沒什麼的,就是當時被人陰了。要不然以我的智慧,怎麼可能讓不懷好意的人有任何得手的機會?”

一般人遇到被人下黑手這件事,要麼極其憤怒,要麼抑鬱不平,像夫子這樣平靜地有些異常甚至還有心情玩笑的,恐怕沒幾個人。

“那你要不以你的智慧算算我哪天會忍不住揍你一頓?”田浮生咧著嘴笑得不懷好意。

“永遠不會。”

……

在放鬆的時候,時間溜走地真的很快。

轉眼間,學堂小屋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夫子絕大多數的時候來的都很早,今日也不例外。

隻是等小兔崽子們都規規矩矩坐好,按照夫子的要求開始念書,柳青青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夫子來到離柳青青位置不遠的另一個丫頭旁邊,問:“靈丫頭,青丫頭可讓你幫忙請假了?”

羅婉靈搖頭,“今天早上我來的時候還見她在吃早飯,她沒有讓我幫她請假。”

“那先生麻煩你去找找青丫頭好不好?”

羅婉靈乖巧點頭,趕忙去了。

剩下的小兔崽子一見夫子的眼睛又掃向他們,趕緊一個個埋頭大聲讀起來。

和先生對視?開玩笑,別看先生平時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可小兔崽子們是萬萬不敢在他麵前放肆的。他們覺得先生要是生氣起來,可比田大叔還可怕。

剛上學堂小屋的那幾天,小兔崽子們一個比一個性子野,夫子在前麵講學,他們在後麵打打鬧鬧,後來竟大膽地捉弄夫子!

結果夫子很輕鬆地把他們的小把戲躲了過去,還讓那些不老實、動手的小兔崽子們自食惡果。

就這還沒完,夫子直接挑了幾個領頭的人,跟著他們挨個到他們家裏去,將每個人從進學堂開始所做的那些“好事”都講給其爹娘聽,關鍵是每一件事都分毫不差,孩子連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那爹娘一聽還能好?這個村子從來沒有夫子願意教學,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自己還不敢跟人家說重話,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倒好,不好好聽就算了,竟還敢得罪人家!

於是,當天村子裏孩子嘹亮的哭嚎聲此起彼伏,還有些孩子徹夜瑟瑟發抖……

後來那些小兔崽子們都老實了,在夫子麵前可都是乖到不能再乖的好孩子。

夫子講學的時候不管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反正目光都是炯炯有神。

“先生!先生!”

兩個小丫頭停在小屋門口,氣喘籲籲扶著門。

“先緩一緩不著急。我又不罰你們。”

柳青青蒼白著一張小臉,擺擺手,大口呼吸。

“隻要不是死人了,就不是什麼大事。”

兩個小丫頭當場怔住,她們還什麼都沒說,先生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