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由於人數增加了,馬也在一處歇腳的地兒多買了兩匹,雖說這兩匹馬跟閔容息和官小淮的馬不是一個檔次的,但駝些行李或者載浣紗這樣輕巧的女子的腳力並不慢。照顧到浣紗和石守,他們路上在野地歇腳的次數少了許多,能住客棧就住客棧。這麼過了將近十天,離恒山就不遠了。就要到懷東鎮了,但無奈天色已晚,前一日浣紗腳也扭傷了不能多走,就暫且歇在了最近的一個驛站。
“誒,你們看那邊的天。”在官小淮的提醒下,眾人也注意到了今日晚霞很是獨特。一斜紅雲似是自地劈向長天。“好看吧?”官小淮雖說聲音是溫柔平靜,但眼裏仍是透出了語調裏表達不出的欣喜。其他人似乎是注意去看這紅雲去了,卻是閔容息輕輕“嗯”了一聲。隔了會兒孤煞弘暉拋了句塞官小淮的心情:“你要是習武也有這敏銳勁兒那也不至於我費心至此了。”
官小淮是不知道他哪裏費心了。
“你真是他徒弟?”石守感到十分驚異,一雙大眼瞪得更大表明這事情難以置信。“是啊。”官小淮也有點吃驚,“我平時叫他師父你不都是聽見了麼?”“我以為……算了。”石守還像賭了氣。嘿,這小男孩子,官小淮也疑惑了。“他可能以為是教書師傅的師傅。”閔容息搭了句腔替死要麵子的小孩子解釋。
吃飯的時候看見石守還在為那個誤解害羞著不說話,官小淮就滿懷嘚瑟之情地搭話:“這豆腐不好吃吧?其實本來就不夠新鮮。我家那邊有個館子的豆腐湯可舉世無雙了!改天帶你去吃!”“你也就是說著吃豆腐和找師父的時候語氣活潑點,平時那語氣淡得跟豆腐似的,倒還挺小家碧玉。”說這話的也就是已經吃飽了的閔容息。官小淮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凍豆腐就別說話了。”秦安、浣紗、石守、孤煞弘暉都笑出了各自的風采。
然後孤煞弘暉繼承一直以來的,又拋了句話塞官小淮:“你要是能把岩石當豆腐拍,我也就是時候放手了。”
於是官小淮拿帕子抹抹嘴,開始講起孤煞弘暉如何瀟灑抹殺屠苦僧的。首先介紹了一下兩位主角:“孤煞弘暉,就是當前這位,我師父,自帶三分邪氣卻行端影正,不與虛言假意之人虛與委蛇,瀟灑江湖,快意恩仇,一代絕世異俠。”話鋒一轉,“同樣是光頭的那個屠苦僧,卻實在是十惡不赦,很對不起那光頭,惡事做盡,名門正派或是各路仗義人士人人欲殺之而後快,偏偏這屠苦僧又躲躲藏藏膽小如鼠,讓人難以找到。此番壞了我師父的名聲,師父順手就將其解決了,替江湖除了一個大害,順道也是還了光頭人士的好名聲。”
“那是一個黑不見發的山洞。”官小淮開始鋪墊了,被孤煞弘暉橫了一眼。說完黑不見發,官小淮裝作沒有想起孤煞弘暉是光頭,就繼續說:“那時我深陷危機,吃了屠苦僧的暗招,被製住了動彈不得。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師父他義不容辭地……當然那時候他還不是我師父,但孤煞弘暉何許人啊?當然仍是二話不說出手將我從屠苦僧的魔掌下救了下來。”
“屠苦僧的掌那可是出了名的一掌斃命。但這些本事哪裏又是我師父的對手?先出兩隻鏢不打在他身上而打在茶杯和桌子上,隻為散了他的注意力,屠苦僧身形一滯之時,我師父就看出了他的破綻。這破綻就和屠苦僧要食女童有關了。屠苦僧食女童是想補足純淨的陰氣,顯然這方子顯然是無稽之談。真的很殘忍,當時我看見他桌上的湯我胃裏一陣翻騰,又很生氣。”看見石守也吃不下飯了的樣子,官小淮就收了對食女童的事的敘述,說起孤煞弘暉對付屠苦僧的經過,“總之師父就是看出了屠苦僧必是中了陽性傷害,且餘毒久久難消,體內真氣陰陽不相協調,運功之時必然受阻,且強行運功極易傷了經脈。他不敢頻繁運功更不敢用耗真氣大的招式。所以,師父就逼他用。”
石守打斷了官小淮的話:“那你師父幹嘛得收你當徒弟啊?我看秦安哥哥和閔容息……哥哥比你好多了吧在習武的基礎方麵。”官小淮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麼解釋:“也許是我輕功好吧。”想了想轉過頭還是問了孤煞弘暉:“師父,你為什麼收我當徒弟啊?”
孤煞弘暉無甚所謂地答了:“為了修身養性,鍛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