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清除腐敗”這個技能相當荒謬。顯然，就連神祇也無法複製它，否則他們就不會急著把他推向死亡之地了。這些技能究竟——
“我想討論一件事，”肯佐圖爾說道，打斷了他的思緒，“這可能很重要。”
精靈嚴肅的語氣就像冷水澆在羅布的頭上。他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說吧。”
“你對那三個惡魔有什麼打算？”
羅布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苦笑。肯佐圖爾無需澄清他指的是哪些惡魔。羅布啟用了“回憶”技能，他們的名字在他腦海中回響：阿紮赫、布羅爾貢、泰爾瑪茲。
這三個打著和平旗號殺害平民的戰爭罪犯。
“我已經明確表達了我的意圖，”他簡短地回答道，“作為保住他們性命的交換，他們必須保持良好的行為，並把精力投入到有益的事情上。比如，拯救世界免受被瘟疫附身的領導者的威脅。”
肯佐圖爾搖了搖頭。“你宣布那番話的時候我在場，羅布。我當時看到了你眼中的仇恨，就像我現在看到的一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道，“你打算殺了他們。”
羅布有一瞬間想撒謊。
“是的。”但不是馬上。他會等到拉格納維、瘟疫和神祇都被解決之後。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世界不再急需額外的戰鬥類用戶時，他會追蹤那三個家夥，無論他們在哪裏——並執行死刑。
親自動手。
肯佐圖爾向他投來銳利而探尋的目光。“為什麼？這個舉動隻會給你帶來後果。”
這句話有多重含義。自然會有政治上的後果，但也會有更個人化的後果。“我知道放手會更健康，”羅布承認道，“而且我得說清楚，這不會成為習慣。我不是什麼單方麵的正義仲裁者，隨心所欲地對不配的人施加懲罰。我做過承諾，要‘治愈我受傷的心靈’，我打算信守諾言。”
他歎了口氣。“但那三個人呢？”他的拳頭緊握。“當我得知他們的所作所為時……那種感覺……它就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裏。忽視它就是對我的背叛。我那天感到的憤怒是合理的。真實的。在冷靜下來和對就在我眼前發生的暴行視而不見之間，必須有一條中間道路。”
“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肯佐圖爾平靜地提議道，“這樣，你的手和心就不會被玷汙。”
羅布眨了眨眼，然後大笑起來。你和基拉一定會相處得很融洽。“我應該猜到你是那種會幫人藏屍的家夥。謝謝你的提議，但不了，讓別人替我做髒活會讓我覺得惡心。”
“讓別人‘替你做髒活’是成為一個成功領導者的第一步，我相信。”
“難怪政治家都瘋了。”
肯佐圖爾輕笑了一聲，看起來比之前放鬆多了。“雖然我希望你能完全忘掉那些惡魔，但我也能理解你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你似乎非常清楚一個擁有不受約束的權力的人會陷入哪些陷阱。而且，與我遇到的大多數有影響力的人不同，你願意認識和承認自己的缺點。”
他讚許地點了點頭。“明智。非常明智。你們家鄉的人都被教成這樣思考了嗎？”
“哦，別擔心。地球上有很多有權有勢的人，他們除了管理自己的購物清單之外，什麼都不該負責。我把他們當作反麵教材。還有，我上過的那一年心理學課程也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