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念生(1 / 2)

窗前,一道清瘦的背影伏於案幾前,右手持著狼毛墨筆,一筆一劃抄寫著一本正擺於燭火下有些泛黃的古經文書。

燈盞下,燭火的微光,映照著那道身影,從輪廓中可以看出是一位少年。少年周圍擺著的都是古經書籍,有些經卷都已經散著了,但是擺放的有序有類。

一縷微風沿著窗口吹來。

燈盞上燭火一陣跳動,掙紮了下,又安靜了下來,好似也被少年那專注感染。

四周環繞著古書經文,一盞青燈相伴於旁,把少年看上去雖然清瘦的背影,襯托的有些莊嚴,好似一個學者,那專注,讓人不忍去驚擾一分。

借著微光,打量著少年,儼然一副儒生裝扮。一雙清澈的眼眸,有著點點寧語般,看一眼,讓人自然間就平靜了下來,略顯青秀的臉龐,還有些稚氣未退。

此時戶外,一盤銀月從雲朵裏中鑽了出來,朦朦月光灑下大地,灑在靈傑鎮上,也灑在了少年的窗前。

月光斜過窗戶,打在少年的身上。瑩瑩月光映照著少年專注的臉龐,映照著案幾上抄寫的書卷,還有伴與旁邊的青燈,讓著周圍的物都融到了一起,成了一副畫。這樣的畫景,讓人不忍去打破。

“念生,念生啊。”

一聲不和諧的吼音從屋外傳來。

“快出來吃飯了,還在看你那些破書啊,再看都快成書呆子了。”責怪中又有著關心的語氣,就是出自這位少年,也就是念生,他老爹。

屋內,燈盞上燭火好似受到驚嚇一般,一陣淩亂。

“知道了。”屋內,念生停下手中的筆,眉頭微皺著,無奈的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吹滅了燭火,就走出了書屋。

庭院內,念生的老爹已經收拾了一桌好菜。此刻正拿著一壺女兒紅,擦著上麵的積塵,嘴中還在喃喃著:”這一眨眼,可十幾年了,這壺酒當初你娘埋下,可如今卻不能嚐一口了。”好似勾起了他心底中的回憶,拿著一壺酒,坐在那裏喃喃自語著。

走入庭院的念生,沒有看注意到他老爹的神情與往日的不同,看著眼前一桌的豐盛,有些意外,開口就問了一句:“爹,怎麼今天做這麼多菜啊,兩個人吃的完嗎?怎麼還要喝酒啊。”念生此刻也注意到他老爹拿著一壺酒。

念生的老爹擦了擦酒壺,說:“爹今天高興,明天你就要十六歲成人了,你忘了嗎?”

說著也不待念生回答就說:“快坐下吧,今天陪老爹也喝一杯。”說完就給自顧自的倒了一滿杯酒。

念生本還勸說少喝點,但看著老爹滿麵興致,就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念生此刻也注意到旁邊多放了一雙筷子,看著老爹滿懷的開心,好似想到了什麼事,就沒有再說些什麼。

此時庭院內,涼風習習,月光如水,陣陣涼意,拂去了這夏夜的燥熱,也讓得在外乘涼的人們心中的急躁,減輕了不少。

念生這家姓君,他老爹叫君平業,念生的娘親,念生的娘親在他小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就這樣,就剩下了這爺倆。君念生的祖上也出了過名人,也給他們君家留了點祖業,經營著幾十畝的茶田,一年收成還是不錯的。所以君家在靈傑鎮上還有點名。

靈傑鎮就是君念生腳下的這個村。這一帶山清水秀,也因為這裏也出過狀元,就被人們稱作為靈傑鎮。靈傑鎮剛好坐落於兩座山中間,也就成了了這一帶的必經之路,人們來來往往,這裏了也就成了物品的交易坊市。

“咳。念生啊,過了今晚,明天就十六歲了,就長大成人了啊。”念生老爹一陣感慨的說。“哎,我也老了。”

“來,把這杯酒喝,沒有一點酒興怎麼長的大。”

聽著老爹的感慨,念生的雙眼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因為明天就算成大人了,還是因為他老爹的那句"我也老了"。念生就舉起了酒杯說了句:”爹,我敬你一杯。“

兩人舉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