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方倫,是祖母後族族人,兩年前殷九歌入京,祖母便將此人送至府邸來,主持府中事務。
“印叔準備一下,明日咱們回洛陽,”殷九歌看向印方倫。
印方倫年約三十五六,頭戴一頂青色綸巾,清瘦的下巴蓄有寸餘胡須,瑞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少爺,距少爺離京時日尚有月餘,此番提前離京,恐有不妥吧?”印方倫一進來就聽見殷九歌說要離京,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無妨,陛下旨意是留我在上京至月底,可沒限製咱們的自由,隻需月底尚在上京地界即可,”殷九歌這幾天又看過那道聖旨,根據字麵意思,還可以這樣理解。
殷九歌上月初就開始研究這道聖旨了,再說了,他在上京期間,也曾在上京地界四處遊玩。
“好,”印方倫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殷九歌,“此地府邸如何處理?”
“留下幾位信得過的守在這裏,其餘人等,直接遣散吧,我們走後,就便閉門不出,”殷九歌想了一下說道。
此間府邸值錢的物件已經拿到當鋪裏換成銀錢,府中也就剩餘一些家具等帶不走的東西了。
這些傭人在殷府伺候了兩年,要不是殷九歌房中時百靈、紫鶯兩人伺候,怕是連殷九歌夜間起幾次夜,某些人都一清二楚。
當然這不包括皇宮裏麵的那位,便是有自己貼身丫鬟伺候,估計那位想要知道也會知道的,饒是殷九歌吩咐印方倫暗中調查一年之久,也未曾找到宮裏那位的眼線所在。
倒是找出其他好幾家的眼線出來,想著那位的人都是專業的,可謂是千裏挑一的人選,一群業餘的哪能把他們找的出來。
“少爺,那後麵院子裏的那位姑娘,怎麼處理?”印方倫輕聲問了一句。
殷九歌聽到這裏,拍了拍額頭,有些無奈,後院那位姑娘是明樓的一位清倌人。
上個月明樓舉行詩詞品鑒會,彩頭便是這位清倌人。
由四位書院教習夫子以及三位國子監博士一起當評委,選出十首最優作品,最後由清倌人選出一首自己最喜愛的詩詞。
此人便可以成為這位清倌人的入幕之賓,隻是當時殷九歌不知怎麼就入選了最佳十首詩詞。
理所當然的那位清倌人選的就是殷九歌,當時殷九歌沒有去這位清倌人的房中,第二日,明樓的管事卻將清倌人送來了自己府上。
“帶走,有人將她送來,自然希望我們帶在身邊,那就隨了他們的願吧,還有,讓人去明樓問那位管事要賣身契,讓他們明日午飯之前送到府來,”殷九歌冷笑一聲,這上京表麵和和氣氣,暗底下卻暗流湧動。
印方倫點了點頭,眼裏利芒一閃,這殷府雖然沒人敢弄出人命來,但是那些人的暗子遍布府中,少爺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作為殷府管事,他一直內疚異常。
“通知鍾護衛,明日出城,所有護衛披甲、持矛、騎馬,最後一次與那些大人物打招呼,咱們怎麼也要尊重一下他們。”
“按大隋律,本伯爵護衛建製可按照兵部邊軍製式裝備,讓城衛軍那幫窩囊廢看看,什麼才是邊軍,什麼才是死人堆裏殺出來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