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隔壁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喝斥聲。
“哦,睡了睡了……”十來歲的蕭健戀戀不舍地關掉了電腦上的黃色網站,用衛生紙抹了抹下體,才關了電腦,房間這才徹底黑了下來。
等他躺在床上,回憶著網站上的精彩片段時,一道明亮的光束突然從窗戶外射了進來,打到了他的臉上。
“操!大半夜的,誰用手電筒亂照……呢?!”等他看到窗外飄著的是個碟形的不明飛行物時,說話的聲響驟然就降了下來,他明顯被嚇著了。
不明飛行物上射下的光線瞬間就鎖定了他,正當他被這刺眼的光線照得睜不開眼睛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東西箍住了他的腰,他隻來得及驚呼了一聲,就從窗口飛了出去。
在夜色籠罩下的小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就像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蕭健就像是受難的耶穌一樣被綁縛在十字架上,耳邊不斷有些稀奇古怪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這之間他還挨了不下十次的電擊,那種全身肌肉一緊的感覺就像是被車撞了一樣難受。
等那個聲音停了下來,蕭健還以為終於能喘口氣了,那條對他進行電擊的金屬臂突然又提了個金屬頭盔過來,也不理會蕭健的抗議聲,不由分說地就套在了他的頭上。
蕭健能明顯感覺到有十幾根金屬針從頭盔內伸了出來,從不同的位置刺入了他的頭皮,他甚至還能聽到顱骨的碎裂聲,不過沒多久,他就昏死了過去。
等他醒來,那個稀奇古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但是這次,他發現自己能聽懂她所說的話了。
那是一個如同巫婆一樣嘶啞的女聲,“本來隻想給你的大腦輸入英仙帝國的官方語言,沒想到錯拿了語言大學的教程資料庫,希望你的大腦在輸入太多的東西後,不要像我一樣丟三拉四的,幺三倆洞拐。”
“幺三倆洞拐?”蕭健的大腦中好像並沒有被輸入這個詞彙。
那個桀桀的女聲又響了起來,“那是你的代號,至於為什麼是這個代號……為什麼是這個代號呢?”看來她的健忘症又犯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她是習慣於不再去想的,“現在我們開始吧,哈哈哈,已經有好長時間都沒有進行過科學實驗了。讓我先看看你的心髒功能……”
蕭健看到一條金屬臂搖搖晃晃地拿著手術刀和老虎鉗靠了過來,心裏就不禁發冷,難道要把心髒取出來才能查看心髒功能嗎?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竟然猜中了!!!
手術刀順滑地刺入到了他的胸部肌肉,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很快就把他的腹部和兩條腿染紅了,劇烈的疼痛感不斷地衝擊著他的中樞神經,他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脆弱的地球人,不要試圖用昏厥來逃避痛苦。”那個桀桀的女聲聽起來就像個魔頭,“我有一千種藥劑可以讓你一直保持清醒狀態。”
是的,蕭健幾乎是在昏過去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這一生中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黃豆大小的汗滴不斷從顫抖的肌肉抖落下來,混著血水流到了光滑的金屬地麵上,地麵上還有一雙露著血淋淋骨茬的斷手,那是蕭健剛才自己掙斷的。
手術刀在蕭健的胸部劃開了一個方形的創口,創口內的皮膚和肌肉組織全部被剝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白森森的肋骨。隨著“嚓嚓”幾聲脆響,肋骨也被老虎鉗剪了開來,機械手臂在撕開裏麵的肋膜後,就撥開肺葉把蕭健那顆還在跳動著的心髒扯了出來。
一個探頭從金屬牆壁上伸了出來,圍著那顆血淋淋的心髒上下查看,那個女魔頭的聲音語調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很客觀地評價說:“不錯,跳動很有力。”最後,蕭健終於聽到了一句讓他隱隱有些高興的話,“把心髒剖開看看吧,我對裏麵的結構也很感興趣。”
在心髒中搏出的血液噴了他一臉的時候,他心裏暗暗想著:“這下,終於解脫了。”
從艙室上方傾瀉下來的混濁粘稠的液體迅速就淹沒了蕭健這個艙室的地板,雖然那些液體被染成了紅色,但地板上那些血汙和碎骨頭、爛肉也都被卷了起來,把光滑的金屬地板衝刷得幹幹淨淨。
這讓蕭健想起了家裏的抽水馬桶,他是不是也會被衝到下水道裏去。在視線逐漸模糊的時候,他腦海裏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那些混濁粘稠的液體很快就淹沒了還綁在十字架上的他,他幾乎是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又清醒了過來。他在清醒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現在清醒過來就會發現自己還住在那個淩亂的小臥室裏。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他還在那個充滿了液體的艙室裏,隻是這種液體並不影響他的呼吸而已。
他低頭看向了自己那顆破裂的心髒,隻見上麵布滿了已經收合起來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拙劣的裁縫縫過一樣,盡管如此,它還在頑強地跳動著。心髒很快就自己飄回到了蕭健的胸腔裏,那些被撕碎了的心包膜也慢慢彙合到了一處,就像是被巧手的織匠織著一樣;那幾塊斷掉的肋骨也自己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並很快與斷端融合到了一起;最後是胸腔外麵的肌肉和皮膚,在與周圍的組織融合後,隻留下了一個方形的刀口,那塊補回來的皮膚看起來除了有些蒼白之外,就跟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蕭健一直驚訝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等他發覺雙手也被接回到原來的位置後,才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英仙語:“這就是醫療用納米機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