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從司九的身上入手。
“你對馨雅的企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莫公沉靜的坐在茶座前，淵渟嶽峙，即便問著這樣的話題，身上也不曾流露出半分咄咄逼人的強勢，但是卻帶著一種令人不敢輕忽怠慢的氣度。
“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即便對麵坐著的人，是在文壇享有大儒的稱號，令人景仰尊崇的莫公，司亦焱依然氣度從容，他手法流暢的泡茶。
茶香嫋嫋，兩個人更像是在以茶會友！
“你知道，作為學生，我很欣賞你，所以願意對你傾囊相授，但是作為外孫婿，對你我並不看好。”司九七歲就來到莫家，他雖然隻教導了三年，但是也算得上是他一手教導而成，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
他了解自己的外孫女兒，心機手段，謀略心智樣樣不缺，但是她“心正”，有自己的堅持，內心之中，始終保有一片赤誠。
而司九這種人，城俯極深，玩弄權術，控製人心，捭闔縱橫（bei，he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物縱橫……乃縱橫之術），這樣的人太深了，不是馨雅能把握得了的。
司九並不意外，隻是恭敬的替莫公添了茶：“我知道。”
莫公端起了手中的茶，放在鼻間一嗅，始終缺了幾分滋味兒，便顯得索然無味。
他不禁有些意外，抬眼看了司九一眼。
司九的泡茶技藝可謂是爐火純青，能將泡茶的每一個過程都掌握得分毫不差，他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失誤。
看來……
今日和他坐在這裏，他並沒有表現的那般從容。
司九將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直視著莫公睿智的雙眼：“我不是普通的男人，生來就注定了的，對此我不會向您抗爭什麼，您曾經說過，有些人隻有【抽筋剝骨】，什麼也不剩下了，才能看到真心，而我也做好了，隨時隨地，讓您和馨雅【抽筋剝骨】的準備，希望以此證我真心。”
八年前和莫公那番，無比正式的談話內容，仿佛就在昨天，讓司亦焱有些恍惚。
莫公的目光有些銳利的落在他的身上。
司九回過神來：“八年前我對您說的那番話，鐫刻心中，一刻也不敢忘記。”
抽筋剝骨，以證真心！
在愛情裏，雖然馨雅從來沒有帶給他抽筋剝骨一般的痛苦，但是他卻願意為溫馨雅混身碎骨，哪怕是抽筋剝骨也是在所不惜。
莫公淡淡的收回銳利的目光：“既然記得，那就一輩子不要忘記。”
雖然他識可司九，也承認司九是足以和馨雅相匹配的男子，他的表現也一直很令他滿意，但是未來的路還很長，這世間最易變的，莫過於人心。
溫皓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司亦焱鄭重道：“您放心吧，我會信守對您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