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禹翰眉頭緊鎖,想到了那個春夢……
這個更夫在幹什麼!
更夫繞著酒樓走了一圈,燈籠的八個暗格裏裝滿了大蛾子,它們撲棱棱飛舞,身影在燈籠油紙上分外清晰,倒是對燈籠裏的蠟燭毫無影響。
看著更夫漸漸遠行的背影,楊禹翰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
用膝蓋都能想到,這個更夫不簡單,幹的肯定也不是啥好事兒。
於是,楊禹翰選擇放出了幾隻飛蟻蠱跟著。
他自己去?
那不等於送外賣嗎!
下水河鎮是什麼地方?
大興造畜之朮的地方,在這裏做更夫,還幹了這麼邪乎的事兒。不要說,說他是普通人,就算是說,他實力弱,都沒人信吧。
但是,有個麻煩呀!
萬一別人都中招了,自己卻好好的……
那就盡快離開了好了,希望青銅傀儡-展東能盡快帶回阮婆婆給的消息。
楊禹翰悄悄回到了酒樓,特意注意了一下中招的八處客房。
如法炮製,放進去一隻飛蟻蠱。
自己親自走到八處客房查看情況,豈不是告訴別,此地無銀三百兩。
蠱蟲很容易進了目標房間,幾人鼾聲如雷,並未見任何異常。
另一邊,更夫打著更來到了下河鎮外,亥時的工作完成了。
但是,更夫並沒有去更夫休息的院子,而是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榆樹林外麵。
楊禹翰是借助蠱蟲視角看到的一切,竟然看不到升騰的猩紅戾氣和拚命想要逃離的小包子。
實際上,跟著薑大掌櫃通過下水河鎮的時候楊禹翰沒看到猩紅戾氣和小包子。
楊禹翰眉頭輕挑。
那時候沒有猩紅戾氣?
也沒有想要逃跑的小包子?
應該不是,而是他自己發生了變化。
“老祖宗,孫兒又來看你了。”更夫恭敬的向著榆樹林躬身作揖道。
楊禹翰就很難受。
因為蠱蟲的視角隻能看到更夫的獨角戲。
“每一個梁家的人都要為梁家崛起而努力。”更夫態度恭敬,語氣不善的道。
“您的母親姓梁,您有梁家血脈。”
更夫突然大笑道:“長不大的孩子!”
“沒關係,隻要您煉化了這些戾氣,就長大了。”
更夫拿出去一塊令牌,身體立即被猩紅戾氣包裹,然後輕鬆的走進了榆樹林的陣法中。
有一隻蠱蟲落在了更夫的衣襟上,順利的跟著更夫進了榆樹林。
這時候,蠱中的視線裏出現了小包子。
小包子張牙舞爪的撲向了更夫。
一隻大蛾子撲棱棱飛出。
小包子立即更換了目標,三兩下抓住了大蛾子,一口將其咬的汁水飛濺。
與此同時,某間客房的某人似乎睡夢中遭遇了大恐怖,全身瑟瑟發抖,尿液隨之而出。
但是,他並沒有從惡夢中醒來,臉上的驚恐表情更甚,張嘴想要呼喊,卻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隨著一隻隻大蛾子撲棱棱飛出,每一次都成功的引開了小包子,讓更夫完成了任務。
更夫腰間的葫蘆裝的不是水或酒,而是大量的鮮血,他在將獻血注滿幾棵榆樹下的大缸。
每一口大缸裏都有一根粗壯的榆樹根!
更夫燈籠裏的大蛾子死了一半,他則臉上帶著微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