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個帶兵之將領往京城趙德昭府上跑去,此人正是石守信。
“皇子殿下,石某登門拜訪,叨擾之處,還請諒解。”石守信次子石保吉當年娶了宋太祖二女延慶公主,所以和趙德昭是姻親關係,因此兩人之間來往算是頻繁。
趙德昭聽說官家貶西京留守石守信為崇信軍節度使這件事情之後,大感意外,於是乎連忙道:“石將軍何事?你不是被官家貶為崇信軍節度使,不知為何……會來到德昭府上,還是……”
“石某一個敗軍之將,被貶之人,今日登門拜訪有事相求,還望郡王勿怪。”時年六十多歲的石守信拱拱手說道。
“不知甚事?難道是為了那件事情?”趙德昭忽然想到了前幾日在朝中的事情,自從上次宋軍敗於高粱河一役,還有軍中將士欲擁立自己為帝這事。回朝之後,武功郡王趙德昭上疏自稱偶感風寒,歸府休養,得官家首肯後一直在府上,未曾出過府門,隻是聽聞登府之人的閑言碎語,得知卻有此事,心中留有疑問,當今官家這麼做不是要軍中嘩變麼。
確實如趙德昭聽說的,石守信見到趙德昭一臉茫然之色,直接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石某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擔憂,而是為軍中其他將士而來。如今官家不予行賞賜滅漢之功勞,卻唯獨對高粱河兵敗一事耿耿於懷,皇子殿下是官家的親人,能否向官家求個情麵,賞賜眾將士。至於懲罰,全由官家定奪。石某不要這顆腦袋便是。”
趙德昭道:“石將軍言重了,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孤在朝中已經聽說了此事情,隻是官家那邊有許多大臣上奏,但是官家依舊無動於衷,將請功奏疏一一壓之高台之上。唉——我這是也沒甚麼好法子。”趙德昭自己都在家中‘休養’,奈何人微言輕,這位叔皇帝對自家侄兒和弟弟都戒備重重,朝中之事不是自己所染指的,隻得唉聲歎氣道。
石守信抖了抖袖子,出言要求道:“石某區區一介貶謫之臣,之前上疏所奏,官家不允。今天就是為了此事而來,還請皇子能夠出麵,隻是石某如今是個貶謫之人,不便明言,這勸解之行還得郡王定奪。”
趙德昭感念石守信與自家的姻親關係,也不想拂了老人家的麵子,心下十分為難,不過想了一陣之後,也隻好答應道:“這……孤且試試看,到時候成與不成,還請石將軍多多見諒!”
“謝皇子!那就有勞昭兒了。”石守信躬身道。
石守信見到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當下也沒其他事情可做,說完就從武功郡王府上出來了,待石守信走後不久,趙德昭喚來幾個小廝,穿戴上朝服,整理衣著,出門坐了驢車,朝皇城之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