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反複看著一張方子,青和湊過去看了一眼,原來是張采薇的那張治療月信不調的方子。
“王妃是不是還在擔心那個京城四美?”
“是啊,我總覺得空穴不來風,若是我不能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必定寢食難安。”鳳傾城蹙眉,手指輕巧那張藥方。
“王妃,那不如現在我們去看看唄,反正約了今日過去拜訪的。”紅杏急切地道。
鳳傾城道:“去是自然要去的,隻是如何能檢查張采薇呢?我與她可並不相熟。”
幾個人都想不到好主意,最後還是鳳傾城道:“也罷了,先去了再想法子就是了。”
於是幾個人便來了張閣老府,先是見了張閣老,不過是客氣幾句,畢竟鳳傾城是女流也不便多說。
這才到了張采薇的屋子,院子裏的海棠開得正盛,鳳傾城就是靠著送宮花的名義來的,原是龍璋賞賜的最時興的宮花,栩栩如生,薄如蠶翼,而且自然一股花香。
而此時帶過來的正是海棠,倒是挺應著這個景致。
到了院子裏,鳳傾城鼻子靈,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不由得露出狐疑的神色:“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治療月信不調的藥呢?感覺更像是——”
話音未落,守門的小侍女先看到了鳳傾城,忙行禮道:“可是謹王妃來了?”
青和道:“正是,我家王妃新得了許多時興的宮花,想著給采薇小姐送幾枝來,采薇小姐前幾日在我們府裏受驚了,王妃不親自來看看,怎麼得放心呢。”、
小丫鬟聞言,喜滋滋地道:“問謹王妃的好,謹王妃裏麵請,奴婢這就去請小姐出來。”
鳳傾城點點頭,由紅杏扶著,慢慢往裏麵走,隻聞到一股藥味加海棠的香味,生生地破壞了這滿園的春色。
此時,青和咦了一聲。
鳳傾城問:“怎麼?”
青和喜道:“這就瞧了,那個那個打掃的丫頭,我卻是認得的以前,在宮裏,正是在我手下,想不到離開宮後,竟然在這裏當差。”
鳳傾城的眸子微微一閃,於是含笑道:“既然是舊識,那你去跟她說兩句。”
青和會意地離開,鳳傾城和紅杏進門,剛要入座,就看到地上有一張板子,板子凹凸不平的,刻著些奇怪的花紋。
“這是什麼?王妃,您看——”紅杏好奇地撿起來。
鳳傾城也從來沒見過,u正要仔細查看就聽到外麵有聲音,忙將板子扔到一邊,正襟危坐。
“見過謹王妃,王妃吉祥。”張采薇笑盈盈地走進來,一身月白的家常褂子,今日估計是聽謹王妃來了,所以頭上多插著一跟金簪子步搖,走起來搖曳生姿,十分好看。
鳳傾城仔細看張采薇的臉妝容似乎上得比較厚,看來在街上看的的那個憔悴的女子正是張采薇。
隻是,她如此憔悴,難道真是因為月信不調和麼?
她剛才嗅到的藥味,明顯不是治療那個的藥,反而是——
鳳傾城想到這裏,眸色又深了幾分。
隻是麵色不顯,看著張采薇笑道:“采薇姑娘最近如何?上次在我府裏受了驚嚇,一直擔心,所以前來看看。”
張采薇溫婉地一笑:“已經沒事了,多些謹王妃和王爺當日救了采薇,采薇慚愧無以為報,還害得王妃白白擔心呢。”
鳳傾城笑眯眯地道:“要謝,你就謝謝太子殿下吧,可不是我救了你的。”
沒想道不說還好,一說,采薇不但麼有露出嬌羞的神情,反而似乎有了點點憂思。
鳳傾城見了,也暗自記在心裏,狐疑地想:“難道她看不上我的太子弟弟?不會呀?那天晚上,她不是跟太子的關係很好麼?一幅小鳥依人的樣子。”
鳳傾城陪著張采薇說了一會兒話,柔聲道:“對了,我見你似乎精神還是不大好的樣子,我略微懂點醫術,不如,由我來看看?”
然而,此言一出,張采薇忽然有些失態地手指痙攣了一下,鳳傾城看了眼張采薇緊張的手指,於是輕笑道:“可是我冒犯了小姐了?”
張采薇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不是不是隻是,采薇最近身體一直不好,聽道診病就怕得慌,所以——”
一旁的丫鬟幫腔道:“就是啊,姑娘最近都有些精神緊張,看到有人要給她把脈就會驚嚇。不過,謹王妃放心,已經請了太醫給小姐診治過了。”
鳳傾城聞言抬眼看了眼那丫鬟,似笑非笑地道:“那就罷了吧,相信太醫已經開出最好的藥方了。”
她一早就注意到這個丫鬟了,因為實在是太漂亮,比起張采薇甚至還要出色一些。其實,鳳傾城心裏腹誹,這個丫鬟太好看,還利牙利齒的,這張采薇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將這麼一個標致的人放在身邊,她都擔心,張采薇以後嫁到夫家,恐怕要被這丫頭奪了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