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嗎,今天也真夠倒黴的。
地上那巨漢側坐著,長得五大三粗,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一隻手撐在地上,另外一隻手臂肌肉隆起,下麵一條黑色的短褲,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大腿此時正蹬啊蹬,一副被非禮了的小媳婦模樣。哎喲,還從褲兜裏掏出一條很小巧的粉色手帕,咬在他那血盆大口上,一邊嚶嚶嚶,一邊拿一對大眼打量著我,還故意在我大腿周圍多瞄幾眼,我一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我異常鎮定,不慌不忙的走到這位兄台身前蹲下來,一把搶走他朝著我揮舞的小手帕,並隨手扔給身後的迪克達。迪克達一臉嫌棄的用指尖捏著小手帕,覺得有些異樣,聞了一下,咦?再聞一下,麻蛋,這個家夥居然在小手帕上噴了女式香水。頓時就不幹了,嗖的把小手帕遠遠丟開。
那巨漢一看,怒了,身手敏捷的從地上一彈而起。霎時就像在我麵前立了一堵牆,我覺得我算高了,跟他一比,就是個小矮子,得仰視著他。
隻見他扭著腰,蹬蹬的從我麵前跑過,一陣香風襲來.嗯?香風?然後彎腰把地上的小手帕一把撿起來,用力的抖抖塵土,小心翼翼的疊好,又小心翼翼的放進兜裏。猛的轉過頭來對著我,我以為他要動手呃,連忙擺了一個我自己都沒見過的架勢,嘴裏還大喊一聲:“呔,放馬過來”
武林前輩說的對,輸人不輸陣仗,還沒動手前多弄些聲響。比如一腳踢翻旁邊的凳子桌子,把個啤酒瓶duang的一聲砸掉一半,總之是搞得乒乓咚隆響就對了。起碼氣勢上已經贏了一半。
可是,這好像是起了反效果,那巨漢就這樣靜靜站著,雙手就這麼一握,砂鍋這麼大拳頭啊。手臂上青筋暴起,背心裏的巨大胸肌一抖一抖的.。
“是在下輸了。”我一抱拳,一個鞠躬。“好漢要殺要剮任憑你處置。”其實服軟是一項很了不得的功夫,它既讓我沒有受到傷害,又顧及了旁邊的花花草草什麼的,嗯,我這個人真不錯。
“不過你好歹講講道理好伐?一條大路各走一邊,我們的身體都沒有經過任何的接觸,你就輕輕的坐在地上,想來是你老人家走累了,坐一坐休息下,對不對?”我一副圍觀的觀眾大家評評理的樣子。不過當我說到身體接觸這幾個字眼,那巨漢眼裏閃過的那絲曖昧被我收在眼底。
“胖子,帶我找一下醫生,我的痔瘡發作了,快快.。”我向著迪克達打招呼,把在一旁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家夥叫過來,就想開溜。
剛走兩步,衣領一緊身體忽然被一股大力淩空提了起來,耳邊傳來那巨漢的聲音:“小哥哥,你難道就忍心丟下我,丟下一個被你撞得七零八落的弱小小柳兒.”我去,單手把百幾斤的我提了起來,還一邊說話,一邊搖晃,如果這算弱小的話,那麼我們算什麼?哈
等等,他剛才說他是什麼?小柳兒?!!
我努力扭轉頭,看看這個叫小柳兒的家夥。好一個翻版程咬金,隻見這個巨漢國字臉黑如鍋底,臉上自腮邊到下巴長著一圈比臉色深那麼一點點的胡子,根根直立。怎麼說,就像是兩把廁所刷子粘了在臉上。
此刻他正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牛眼凶神惡煞的盯著我,臉色這麼黑,眼白又這麼白,要多違和就有多違和。不知我抽什麼風,不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壞了!
他見我笑,他也笑。嘻嘻的把我往他臉上湊,一時間我的脖子就像被千萬根鋼針紮個通透,身體就像碰到了釘子的氣球,一下子瘡了下來。
他把我往地上一放,我再也站不穩,全身都軟成了麵條,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我摸摸我的褲兜,想掏出一條小手帕搖幾下,摸了良久,我才發覺不對。怎麼變成我是被非禮的小媳婦了?!
我從地上跳起來,雙手往腰上一叉:“蛤,你想怎樣?蛤,你想怎樣?”站在旁邊的迪克達大驚失色的看著我,怎麼他說話著某寶島的腔調了?還一邊說一邊跺腳,這是什麼個情況?
那小柳兒眼睛一亮,一個跨步就到了我身前,一把抓著我的雙手:“小哥哥,不打不相識啊,我沒想怎樣,你算我剛交的朋友,走,上我房間,咱們邊走邊聊.走走”
完了完了,今晚節操不保。我不由的想起了那個穿山甲與啤酒瓶的笑話。
我甩掉小柳兒的手,義正言辭的對著他說:“朋友,我不知你什麼原因找上我,想交朋友可以,不過你這搭訕的方式有些特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