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失眠啦?”慕雪婉坐在大紅色的沙發上,鵝蛋臉,大眼睛,一席無袖雪白長裙把她襯托的有如天使,她看著坐在對麵的張安安,一臉慘白憔悴,大大的黑眼圈顯示她昨晚又沒睡好。
“是啊,昨天晚上又做噩夢了。”張安安歎了口氣,她耷拉著個腦袋,有氣無力的喝下一口咖啡。
這是慕雪婉和張安安最愛來的咖啡館,就在張安安的公司樓下,由於這幾天晚上她都被噩夢纏繞,因此這天下班後,她才找了好姐妹慕雪婉前來訴苦。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崩潰。”咖啡的醇厚在張安安嘴裏纏綿著,化成一股暖流讓她的胃舒服起來,稍微提起了點精神說:“自從我搬到現在住的那棟房子裏,就沒一天讓我好睡的。”
她說的房子,指的是前不久才搬進去的,就在公司後麵兩條街的胡同裏的一棟老宅子。
由於上個月底,張安安之前租的房子被房東收回,說是房東的弟弟這個月回國,房子要騰出來給他住,因此張安安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從那裏搬出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隻好通過中介,找到了那棟月租很低的老宅子住了下來。
聽說那棟老宅子是清朝末期留下來的,至今也有百年的曆史了,由於之前老宅的主人買了新房,所以就把它以極低的價格放到了中介公司,沒想到第二天就被露宿街頭的張安安租了下來,雖說房子是老舊了點,但能以這麼低的價格租到一棟足夠容納三四十人的房子,而且離公司又近,裏麵的家居電器也都還算新,張安安一開始還為自己感到走運。
殊不知,就在她入住的第二天,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怪事就在老宅裏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一開始,先是她的衣服鞋子無緣無故的失蹤,照鏡子時,會聽見那種用指甲劃玻璃的刺耳的聲音,接下來她就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整理,隻要一出門,她的衣櫃,抽屜,都會被翻得亂七八糟,各色化妝品被混雜在一起,倒在地板上,有幾次還險些讓她摔倒。
起初她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或是遭了賊,所以便報了警,但當警方調查完,並且還在外頭蹲守了兩天後,發現根本沒有外人進出過老宅,而首飾錢財等貴重物品也都沒有丟失,因此便不了了之了。
就在張安安以為不會再發生怪事,萬事大吉後,她卻遭遇了更加可怕的事情,先是傍晚時分在老宅裏遇到了鬼打牆,無論怎麼跑怎麼叫,她都找不到門窗,而外麵的人似乎也聽不見她的呼救,仿佛被投入了一個真空的世界,接下來便是桌椅瘋狂的到處亂飛,掃帚更是將她打得多處淤青,而連續好幾個晚上的噩夢更是幾乎要將她的心理防線擊垮,白天上班連連出錯,被上司一通亂罵後,這才頭疼無比,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打電話把慕雪婉叫了出來。
張安安卷起袖子,露出她的手臂,不算太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的浮現著幾道被掃帚打出來的淤青,她再也止不住淚水,邊哭邊說著:“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我在做夢,但是你看看,這一切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這些都是被打出來的,大夏天的害我不敢穿短袖,要是給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家暴了呢!”
慕雪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她伸手摸了摸張安安的臉,安撫她說:“好了好了,不哭啊,那你怎麼不趕緊搬出來?還繼續住下去?”
張安安啜泣著說:“我有想過要搬出來啊,可以因為那棟房子的月租實在太便宜了,所以我一次性交了半年的租金,還和中介公司簽了合同,要是現在搬出來的話,我不但沒地方住,連一毛錢都拿不到啊。”
慕雪婉不禁為之氣結:“該死的中介公司,這不是坑人嘛。”
“小雪,你一定要救救我啊,看來那棟房子裏不大幹淨,我懷疑是有鬼在作祟!”
慕雪婉的臉一下子便白了起來,聲音顫顫巍巍的:“鬼……不要嚇我啊,我膽子一向小,最不敢提到這種東西的。”
“可是真的太可怕了,我好幾次被困在屋子裏,找不到門和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手機也沒信號,這不是遇到鬼打牆是什麼?而且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屋子裏似乎有其他人在,他一直跟著我進進出出走來走去,晚上就睡在我身邊!”
慕雪婉頓時感到後背一陣陰風習習,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緊緊捂著咖啡杯說:“難道你真的,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