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長夜，老板娘和老古相對而坐，老板娘的臉上一片失落之色，她喃喃的道：“這次也許是我想錯了，殷立手中的東西根本就是真的。”
老古讚同的道：“不錯，他明知孫滿堂三日後要來交易，可還是終日出入風月場所，除此而外，再無異動，而那個包裹他從不放手，看來裏麵多半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老板娘道：“孫滿堂故意離開，想法應該和我們一樣，也要試探殷立的真假，這兩天殷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之中，這個時候，他一定也想到殷立手上的東西是真的，明天會準時回來，那時就算殷立不賣，他也會搶。”
老古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如搶在孫滿堂前麵，今夜動手。”
老板娘卻搖頭道：“為防萬一，還是先讓孫滿堂幫我們驗明真偽的好，而且無須我們動手，我已想好了對付他們的辦法。”
老古笑道：“跟你一起辦事要輕鬆愉快的多。”
老板娘到了殷立門前，舉手叩門，房門“呀”的一聲開了個小縫，殷立陰惻惻的道：“幹麼？欠你房錢了嗎？”
老板娘笑道：“有一筆十幾萬兩的大買賣，如果你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得手，最好請我進去說話。”
殷立側過身，表示允許，老板娘進了房，點燃蠟燭，乍一轉身，卻見殷立僵屍般站在她身後，手中那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正對著她的咽喉。
老板娘不慌不忙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殷立道：“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短劍稍向前遞，顯然是不容老板娘說謊。
老板娘全無懼意，依舊笑臉如花的道：“我當然打算告訴你的，何須催逼？你知道孫滿堂是如何發家的嗎？”
殷立不動聲色的道：“這似乎與我問的沒關係。”
老板娘道：“當然有關係，六年前的孫滿堂還是不名一文的小混混，可忽然之間搖身一變，成了天下巨富，那是因為他當年殺了我的丈夫，霸占了我丈夫的財產，之後生意越做越大，才有今天，此番我經過多方打探，得知他要在聚福林和你做一筆交易，對於你們的交易我不感興趣，我的目的是殺他報仇，可惜孫滿堂狡猾的很，對於我這裏的東西，他不肯動一動，萬般無奈我才決定找你。”
殷立冷笑道：“當年的具體情況沒人了解，但據說孫滿堂的發家史的確不怎麼光彩，不過單憑這幾句話就能讓我相信你嗎？最不可思議的是，你從哪裏得到那麼多黃金買下聚福林？”這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剛來幾天的殷立都已知曉。
老板娘笑道：“像我這樣一個女人，想騙男人們的錢很困難嗎？”
殷立不得不承認，以她的容貌，隻要略施手段，便會讓那些臭男人甘願為之傾家當產。
老板娘又道：“你為了錢，我為了仇恨，我們通力合作，各取所需，你又沒什麼不劃算的地方，還猶豫什麼呢？”
殷立雖然明知那個人不是真的孫滿堂，但他身上有十幾萬兩銀票卻是真的，若殺了他，將那些銀票據為己有，確也不失為一件美事，自己手中的貨大可轉手再賣，算來算去，與她合作大有賺頭，就讓她殺個替死鬼，做冤大頭好了。想到這終於挪開了短劍，說道：“你要我怎樣幫你？”
老板娘露出歡快的笑容，說道：“他們什麼都可以不動，但有樣東西卻必須要動，就是他急於向你買的那樣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說著她掏出一隻瓷瓶，放在桌上，繼續道：“這是我偶然買到的一種迷藥，與普通毒藥不同的是，它無色無味，就算再高明的用毒行家，也防不勝防，你隻須把它塗在那件東西上，孫滿堂必然難逃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