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竹屋碧玉窗 揮淚師徒情(1 / 3)

輝煌的逍遙樓在日光的照耀下是那樣的風光,在這裏生活的人無不感到自豪。那自豪的驕傲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裏的每一個人,他們每一個人走路無不挺胸抬頭,練武無不殺氣畢露,習藝無不潛心入境。在這裏的人都忙碌著,唯有雲泉手扶欄杆,把玩著鬢發呆呆地看著別人的熱鬧,如丟了魂兒一樣。是啊!她的魂兒自從見那秋枕公子時,就已被偷走了。

“怎麼了?這幾天你老是無精打采的”,碧修練了一會兒劍後,來到她身旁。

“啊!”,雲泉看了一眼碧修,手繼續轉著自己的鬢發,“沒有啊!唉~~~,反正不太想動啊!”。

“哎呀!你別這樣啊!這些天跟個死人樣兒的”,碧修說著,拉起雲泉,“來陪我練會兒,這幾日,我師父正教我們如何發內力呢,現在我感覺我把內力用到招式裏,招式的威力大得多了呢”。

“哎呀!我不太想動啊!”,雲泉使勁兒地拉著欄杆不走。

“來嘛!你別懶了,再懶你該長肉了”,碧修邊拽邊勸道。

“啊!長肉?好吧!我去”,雲泉一聽見‘長肉’,主意立即改了。

雲泉、碧修下得場去,雲泉手挽白袖,持劍轉了轉,攻守兼備地等待著碧修。而碧修則是毫無準備,提劍自上而下‘唰、唰、唰’三劍刺來。‘錚、錚、錚’三聲雲泉接下,而碧修去勢不減,又是幾劍刺去,雲泉一退再退。雲泉不禁詫異,‘碧修的劍法進退大有精進了,而且出招也不似從前了,更快了,十幾招下來完全沒有間斷。忽地,碧修斜身一劍劃向雲泉喉部,雲泉後仰閃過,碧修借著劍的去勢,點足彈起一個側翻落下,一劍刺向雲泉右腿。雲泉又起左落,斜下一劍想把碧修的來勢擋開,而碧修則迅速起身,一招反手將劍倒八字斜劃起來,身子如起舞一般在空中‘唰、唰、唰’地旋轉起來。兩劍相擊,雲泉自覺碧修來勢太強,‘錚’的一聲,雲泉的劍被擊飛數丈。而碧修仍自持劍於空中起舞而旋,她衣袂紛飛,發絲飄亂,而身形自是穩如泰山;碧修落地後,還刷了一招‘劍花弄影’,做了一個收勢。

“不打了,不打了,劍都給你打飛了”,雲泉淘氣道。

“好、好、好,我讓著你一些總可以了吧!”,碧修收起劍來,撫著雲泉臂膀哄道。

“哎呀!你現在武功真是大有精進啊!這麼十幾招下來,還有那招‘蛟龍出海’,你都不帶喘氣的啊!”,雲泉抬手摸了摸碧修的額頭,驚道:“你看,連汗都不帶一絲的”。

“哈哈!這就是內力的效果了”,碧修驕傲著。

“我也好想打出那招‘蛟龍出海’,可惜我還打不出來,那招太難了”,雲泉道。

碧修正想開解雲泉之際,忽有一侍從上來道:“雲姑娘,這是一位姓秋的公子給你的”,那侍從說著話,遞了一張疊紙過來。

雲泉正待接過紙來,碧修一把搶過。“嗬!哪家的公子啊!”,嬉鬧著,碧修蹦跳著拿起紙跑開。

“呀!碧修姐你別鬧了,快給我”,雲泉追了上去。侍從自見差事已交,自走開了。

雲泉、碧修嬉鬧了一會,兩人找了個台階坐下,神秘地打開那疊紙。‘申時起,我在門外等你。落款:秋枕’,碧修一字一字地讀,而雲泉的臉頰也跟著一字一字地羞紅了起來。

“你真的喜歡上他了麼?”,碧修握著雲泉雙手問。

雲泉點了點頭。

“噢!好吧!那咱們去打扮打扮,去迷死他吧!”,碧修喜道。不等雲泉回答,碧修一把拉起雲泉,就朝著雲泉住處走去,“我來給你梳發,我來給你更衣”。

雲泉羞羞地跟著碧修,走過走廊,路過廳堂。他倆看起來恍如孩子。

雲泉、碧修在房裏自鼓搗了半天。碧修給雲泉插了金簪,抹了胭紅,披上薄紗,坐在鏡前。雲泉出落得如花似玉。“真漂亮,保證一舉讓你那公子的心,瞬間柔化”,碧修手扶雲泉雙肩讚歎道。

光陰似水,總流於人們談笑之間。申時,雲泉自逍遙樓出來,而秋枕早已帶了兩匹馬在樓外恭候。秋枕自一眼瞧見雲泉,雲泉一襲紫紗似水垂落,鬢發或曲或直,金簪插於腦後在日光下灼灼生輝,真乃紫衣藍帶添玉足,佳人下階步履香。雲泉款款來到秋枕跟前,秋枕拍了拍馬匹道:“會嗎?”。

雲泉接過一匹馬,自翻身上去,試了試馬轡道:“逍遙樓的人,有什麼不會?”。她踢了一腳馬肚,馬吃疼而出。“快來啊!”,雲泉先走了,笑喊著。

秋枕自笑著翻身上馬,快速跟上,“我得在前麵,你不認識路啊!”。

“你想帶我去哪兒?”,雲泉問。

“去一個隻有我們倆的地方”,秋枕答道。

嘚嘚馬蹄,雲泉、秋枕絕塵而去。不多時他們出了京城來到郊外。郊外不似城中那般喧囂,更多的是給人以寧靜的感覺。雲泉手牽馬轡,馬墊了墊步停下,“啊!這青山綠樹還是比那白磚紅瓦看起來舒心多了”,雲泉昂起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

“是啊!我也好久沒出來過了,這兒確實寧靜多了”,秋枕在雲泉身旁道。“咱們從這兒過去,就隻有一條路,賽賽馬吧!”,秋枕道。

綠樹林立兩旁,一動不動,護送著一對戀人,去向他們的遠方。不多時,雲泉、秋枕勒馬到了一處園子門前,園子被木欄圍起,滿園裏栽滿了黃色的萱草。自園門起,有一條小徑直通院子中央的竹屋,竹屋竹子尚青,看來這裏剛建不久。“喜歡嗎?這裏是我送你的第二個禮物”,秋枕道。

“不,這不是你送我的,這是你送我們的”,雲泉道。

須臾,竹屋內出來一小廝,待雲泉、秋枕下了馬,自把馬牽了下去。雲泉見竹屋裏尚有他人,心中略起不快,“這兒怎麼還有別人,不是隻有我們嗎?”。

“你會做飯嗎?你不要人做點兒雜活兒嗎?”,秋枕問道,“假如你不喜歡他們,我可以叫他們隻在做事兒的時候才出現,好嗎?”。

“好吧!”,雲泉本比較懶散,見秋枕如此問道,正中自己下懷。“你懂琴音嗎?”,雲泉問。

“略懂”,秋枕道。

“那我撫琴給你聽吧!”,雲泉笑著,拉起秋枕雙手,倒退地走著。

園子裏油黃的萱草,鬱鬱蔥蔥。那盛開的黃花似乎也懂音色,在園裏搖擺起來。秋枕斜靠在進竹屋的竹階上,癡癡地看著撫琴的雲泉,她是那麼的簡單,是那麼的優雅。數曲奏罷,雲泉、秋枕在竹屋裏用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你看我,我看你,把竹屋裏添滿了甜蜜。

夜色降臨,竹屋裏添了紅燭,數盞紅燭將竹屋照得恍如夢境。雲泉坐在鏡前梳發,補了補容妝,清秀的麵容在紅燭的照映下更添了幾分妖豔。“今晚不回去了麼?”,秋枕斜靠於床邊,問道。

雲泉笑了起來,手仍梳著秀發,“你想回去了?”。

“不想”,秋枕伸了一個懶腰。

雲泉放下木梳緩緩來到秋枕身旁。她緩靠在秋枕胸膛之上,細細地感受著他的呼吸,“咱們這算是什麼?”。

“嗯~~~!算是相愛,算是洞房春宵”,秋枕撫了撫雲泉的鬢發。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日在凝雲樓見你時,聽那小廝說:‘你是王爺’,對吧?”,雲泉問。

“嗯!我是”,秋枕道。

“那我以後會是王妃嗎?”,雲泉問。

秋枕不再回答她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他直接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接著吻向額頭、鼻頭、還有那柔柔的雙唇。他拂去了她肩上的薄紗,吻向鎖骨,她在他溫柔的舉動下,懶懶地閉上了雙眼。他倆在竹床之上從似清晨的輕柔,到午時的炎熱,再到夕陽西下的淡然,徹夜纏綿,盡了魚水之歡。

園子外不遠處,墨秋正帶著惜昭等幾名侍衛,在夜色中守著。“唉~~~!看來咱們呐!今晚就在這兒守著吧!”,墨秋邊說邊訕笑著蹲下。

有一侍衛見墨秋先生言語輕挑,也跟著不分輕重地道:“咱們三爺可真會玩兒......”。那侍衛話未及說完,墨秋朝惜昭遞了一個顏色。惜昭抬手一巴掌,扇了那侍衛一個踉蹌。

“妄論王爺者,斬”,惜昭低叱,四顧了一下其餘的幾名侍衛,侍衛們皆低下頭去,不敢言語。

清晨,萬物醒來。雲泉容妝已褪,鬢發已亂,自慵慵懶懶地靠在秋枕胸膛之上熟睡。忽聽得竹窗外,鳥兒唧咋亂鳴,秋枕當先醒來。他搖了搖熟睡中的雲泉,“該醒了,泉兒、泉兒”。雲泉自覺於夢中被人呼喚,但她慵懶的性格,使得她把戀人抱得更緊了,她的臉在他的胸膛上如貓似的蹭了蹭,複而睡去。秋枕無奈,隻得抱著她又睡了一會兒。而在外守候的墨秋、惜昭等人,早已不賴煩了,他們一宿幾乎沒睡,現正拖著疲憊的眼神等待著商王。墨秋看看時已過巳時,忍不住,他對惜昭道:“一會兒,我過去叫三爺,你們看見三爺出來後,自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