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誌遠仔細觀看後說道:“甄老先生丹青水墨,爐火純青,獨俱匠心,真乃山寨第一畫筆,實具大家風範!這幅畫定給那聚義大廳增色不少,陡添氣勢,壯我聲威!大夥說這幅畫,應題個何名為好呢?”隻聽大家相議中,有說叫作‘擒虎圖’的,也有說應叫‘虎嘯圖’,更有說該叫‘白虎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說各見,不一而足。白誌遠微笑道:“大家莫言,看我題來!”說話間,早看到桌上有現成筆墨,便走過去提起毛筆,讓吳權端著硯台一旁伺候。然後站上畫前板凳,飽蘸濃墨,在那畫上方注視片刻,刷刷寫下‘天狼降虎’四個大字!氣勢雄渾,筆力遒勁!不失瀟灑之風,頗具渾然之氣!博得了大家一致叫好聲。
隻見甄撲順翹起大拇指道:“妙!還是軍師高瞻!我左右尋思,也沒想透應書何名?所以才將這難題,留給軍師和大夥。可沒想到軍師大才,信手拈來!真乃讓老夫欽佩不已。有這幅畫在內,又有那天狼盟旗在外飄揚,就差那議事大廳還沒掛匾額,終歸是個缺漏,我看就叫作‘天狼聚義廳’可好?”大夥一聽,都連聲說好。白誌遠笑道:“此名好是好,隻是還不夠貼切,我看不如改動一字,便叫作‘天狼聚首廳’更為適當!因在廳內的多是山寨頭領,位於此高崖抒懷,風雲際會,聚首議事,名副其實!大夥說可行否?”大家一聽,連說還是軍師見地高遠。
於是白誌遠借著桌上現成的筆墨,將那大紙鋪展,便提隻粗毫大筆,蘸好硯中濃墨,在上即時寫下了‘天狼聚首廳’五個鬥大巨字,也是一氣嗬成,渾然一體,頗俱行家之風!大夥一同鼓掌祝賀。甄撲順即讓兩個侍衛,小心拿到另屋涼幹,以備刻成牌匾,懸掛在那七仙寨大廳門樓上。就在此刻,一個嬌美清亮的女聲說道:“原來軍師亦為大書寫家呀!這俊逸雄渾筆力,可是難得一見!還有這‘白虎圖’氣勢磅礴,意境高遠,定為老先生所繪!真讓飛燕大開眼界,須向兩位高師學藝哩!”大夥一聽,不知這兩位女頭領何時來到身邊,全都笑了起來。
甄撲順瞅了那飛燕兩眼,便笑說道:“這是誰家的小姐呀?好似口音為南地荊襄遠客,怎跑到咱山寨來了?”白誌遠忙笑道:“甄老先生好眼力,不愧走南闖北,真也見多識廣,話端得不錯!這飛燕姑娘確是襄陽人,是那頭領齊飛‘誆來’個南地妹子,可卻是才藝雙全,不可多得的能人呐!我已用為大寨三職集一身的女頭領,以後大家便都認識了。憑老先生這眼力,您看給咱那齊飛頭領當媳婦,還算般配吧?”顯然是有些說笑話。
甄撲順忙笑說道:“原來如此!那可是珠聯璧合,鳳鸞成雙呀!從哪找這等好姻緣呦?”此話說的大夥又笑起來。飛燕有些臉紅道:“看軍師也真是!說得人家怪不好意思!”說完將頭低下。白誌遠道:“你倆怎麼沒到寨中走走?”白天姣道:“剛要出去,聽見這邊有些熱鬧,便隨過來看看!我們這就走,不會耽誤你們商議正事!”說完,便拉著飛燕出門而去。
這正是:虎鬥山川逞雄風,宋遼君後戰興兵,血雨腥風二十載,軍民屍骨遍地扔。將軍頭顱猶瞪目,卒勇拋軀眼難睜。烽火狼煙遮天日,鐵蹄震地百獸驚。傷痕新舊重疊現,邊屯村屋十九空。千裏疆陲常拉鋸,百姓水深火熱中。天狼清嘯雲頭降,狂據太行十六峰。白額吊睛畫中物,勢壓鋒芒欲相爭!不懼獠牙鋸齒口,敢向咽喉奪糧衝。高崖俯視掠城錦,金銀財寶陡然豐。建盟強旅聯山寨,群雄敢敵萬軍征。當馭白虎驅獅豹,神機降滅貔貅攻。
這時白誌遠見牆上,已掛出幾幅畫圖,便招呼大夥前來觀看。隻見一幅中,已畫好一個凶猛的狼頭圖形,呲牙吐舌,眼露神光,披鬃振毛,雄悍懾人!下麵是一個形如鋼叉的好大‘山’字,古紋托底,三戟尖立,中高側低,古樸蒼韌,周有十六顆星圍成圓圈,繞山字一周整齊排列。似如金珠盤繞,顯耀絢美多姿。另一幅也是狼頭在上,隻是下麵圓圈內是個大‘子’字,圖形相似。再看一幅便是中為大山字形,外罩圓圈,上下左右各為‘天狼義軍’四個稍小的字陪襯,中圓外張,呈十字形,鮮明斯襯,亦是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