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蜿蜒的山路隱沒在茫茫的白霧中,清晨特有的濕潤正滋養著尹少白那昏昏欲睡的腦袋。尹少白甩了甩似乎是搭錯了筋的腦袋,不搭錯筋就不會傻乎乎的在本該還是睡覺時和那群驢友出來爬山看太陽了。他眯眯眼睛,有氣無力的拖著那同樣還沒清醒的右腳像石階邁去。就在這時尹少白明顯感覺到他的腦袋又搭錯筋了,腦中一陣發昏,而右腳卻不聽使喚的向前踏去,毫不顧慮踏中的是石階還是空氣!
慘叫聲沒有劃破天際,甚至還沒有在尹少白肺腑中形成,因為尹少白已經暈過去,隻不過在他暈之前疑惑的是山腳下的泥土為什麼都變成了水。
沒有想象中那種粉身碎骨的感覺,有的隻是求生的本能讓尹少白喊了聲“救命啊”。
猛地,尹少白睜開了雙眼!
呼,還好隻是做夢。尹少白長噓了一口氣,正想起身,隻覺一陣劇烈的疼痛襲向他的全身各處。他敢肯定這是自己二十幾年來最疼的一次,陣陣的疼痛仿佛無數根尖刺在刺他的五髒六腑,他想大叫,可喉嚨似是放在火上灼燒一般,連呻吟也發不出。
疼痛並沒有封閉了他的視覺:破舊的木樁和殘黃的茅草構成了一個篷頂,身下堅硬的木板和身上蓋著的那薄薄的似乎是被子的東西都清楚的讓尹少白知道這不是在自己的家。
難道自己真的如夢中那樣從懸崖上掉了下來,然後被人救了?
難道那不是夢或者這一切還都在夢中?
擦,好痛啊!一陣陣的疼痛提醒著他眼前發生的事就好像人民幣是堅挺的,城管隊是暴力的那樣,是鐵一般的事實。
如果可以尹少白真想拍拍自己的腦袋,或者看看腦袋中的那幾根筋是怎麼搭錯的,可惜全身疼痛的他連轉轉頭,動動手指這樣的小動作都不敢做了。
便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爹爹,那個哥哥醒了”。
多好聽的聲音啊!如果不是尹少白疼的全身不好動彈,他一定會轉過頭去看看,順便把電話號碼要來,來個後期發展什麼的。
正當尹少白在意淫時,一個清麗可愛的小臉蛋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尹少白凝神望去,原來是一個容顏秀麗的小女孩。饒是他臉皮厚的猶如城牆,但看見是個小女孩,也不禁有點不好意思。
那女孩也不說話,隻是好奇的望著他。尹少白微微動了動,又是一陣痛,嘶啞地問到:“小妹妹,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我的家。”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張充滿風霜的臉出現在尹少白的視線中:“是小女看見你浮在水中,我便救了你,你怎麼會掉到這江中去呢?”
尹少白的腦子還是有點迷糊,說道:“嗯,我去爬山,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掉到了江……”說到“江”字,尹少白發現不對了,他爬的那座山,山下是一片黃土,而不是水,這怎麼肯能?雖然不想相信,但尹少白還是無奈的接受從山上摔下來的事實。隻是山下明明是一片黃土,怎麼會變成水呢?帶著不確定,尹少白開口道:“老伯你說是在江中發現我的,開玩笑吧,那座山下連一滴水都沒有,怎麼可能有條江,咳咳……。”這話說的長了點,尹少白忍不住咳了起來。
那小女孩接口道:“‘開玩笑’是什麼,好玩嗎?”
“芷若,不要鬧。”那人對著小女孩說到,那女孩吐了吐舌頭。那人對著尹少白說道:“我和小女就住這裏,在漢江邊打魚為生,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會送你回家的。”
看著那人一臉的憐惜,尹少白頓時明白,說道:“等等,你不會以為我摔傻了吧,那山下不可能有水的,我上山前看過的……”
“小小孩子不要說謊話。”那人似乎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