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已經收尾,隻有零星的喊叫聲從遠處林間傳來,但是眼前滿地的殘肢斷臂告訴人們戰鬥的激烈。
不遠處的一個山丘之上,有一群人靜靜的看著下麵的一切,為首的一人,四十來歲,眉清目秀,麵白須長,又穿戴白盔白甲,騎著一匹白龍馬,更顯得出絕代英姿。仿佛被陽光所擾,那人抬起頭來,眼中不是狂熱,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眼的厭惡。
“雲祥,收兵吧。”為首之人說完,也不待答應,一帶馬匹,徑直向後方走去,
那個叫雲祥的年輕人答應一聲,一聲口哨聲響,隻見陸續有人從叢林裏鑽出,個個身形矯健,身上多少都有血跡。臉上都神情興奮。但來到小丘,都神情肅然,拱手施禮,喊著二師兄,有眼尖的看見那位首領不在,也就放鬆了不少,有和雲祥關係不錯的高聲問到“二師兄,師傅呢,師傅怎麼不在。”
那個叫雲祥的漢子答道:“師傅先回營了,臉色可是不怎麼好看,師傅叫你等少造殺孽,你們可是沒聽話。”
聽到這句,眾人是神態不一,有肅然,有懊悔,有無所謂,不一而叢。
叫雲祥的漢子見了,不由得訓斥:“師傅叫我等少造殺孽,自然是為我等著想,這夥宋軍不強,你等卻處處不留情,剛才師傅看的眉頭緊鎖,很是不高興,你們啊,等著挨收拾吧。”
眾人這才知道惹了禍,頓時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後悔的,有埋怨大師兄沒提前告訴的,也有讓大師兄求情的,雲翔見地下亂成一團,連忙道:“行了,我會跟師傅求情的,你們要再不收拾戰場,可真就要挨罵了。”雲翔又眼珠一轉,又說道:“對了,抓幾個俘虜來,要級別高一點的。”
有人不解:“二師兄,咱們可從沒抓過俘虜,從來都是放了,這回是師傅說的?”
雲祥嘿嘿一樂:“你別管了,我自有用處。”
再說那首領冷不丁往回走,也早有人跟上,雖然眾人都知道,天下還沒有誰能殺,或者說贏得了眼前這人,就算有,自己上去也是白送死,但,有時候人格魅力就是這樣,明知送死也有人去送。
那首領心不在焉,溜溜達達回到大營,坐下又是低頭不語,看的周圍人莫名其妙,以為有什麼重大事情,也不敢亂問。
不多時,叫雲翔回來了,有人趕緊把這情況一說,雲翔自以為摸透了師傅的心理,嘿嘿一樂,分開眾人來到大營,果然那首領還在沉思,雲翔平時受寵,也不怎麼怕這首領,摸到首領旁邊,輕生問到:“師傅怎麼如此悶悶不樂,是不是因為這一陣他們不聽您話,殺人太多,惹您不高興了,我早訓斥他們了,他們以後一定注意。”
“嗯”
首領似乎沒有聽到雲祥說話,隻是嗯了一聲,這可難住雲祥了,在揣摩師傅心思這事上他可很少失手。
“難道不是他們沒聽您的話惹您不高興了?”
那首領見雲祥一臉的不甘心,不由得微微一笑,心裏的愁事似乎也散去不少,雲翔身為二弟子,雖然武功不行,但頭腦靈活,平常有事也不時能冒出個鬼點子,與他說說也好,想到這,首領這才答道:“天性如此,也不可強求,各有各的福緣,你們沒有達到我的高度,也不了解這種感覺。”
“那您為什麼悶悶不樂。”雲翔不解。
“嗯······說不上來,隻覺心中不安,恐怕是要有大事發生,為師雖然已經達到天人感應的境界,凡事皆有預感,但具體是什麼事,卻是不好說。”
“難道是宋軍要反撲?”雲祥猜道。
“嗬嗬。”首領不禁樂道:“不可能,如今周宋交兵已有五年,大周從五雲山一直打到了這龍須山脈,早已打的宋軍精銳盡喪,哪還有可用之兵,不過······大宋稱霸中原三百餘年,有什麼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這回可說到雲翔心眼裏去了,他又嘿嘿一樂:“師傅啊,那南蠻子有什麼鬼主意一問不就知道了,我讓人抓了幾個俘虜,要不您問問?”
“這······”首領遲疑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麼必要,機密大事哪裏是一群馬前卒能知曉的。不過又一想,問問也沒有不好,隨即吩咐人把俘虜帶上來。
底下人得令,推推搡搡把一壯漢押了上來,好漢子,雖然是受了傷,五花大綁,但精氣十足,誓死不跪,隻願求死。那首領見了也是一陣感慨,吩咐左右給他鬆綁,看座。那漢子也不客氣,穩穩坐下,可能是覺得渴了,看見旁邊桌子上有水,也不管是誰的,抓起來就喝,氣的桌後之人火冒三丈,起身要打,那首領擺擺手,讓那人不要動怒,又盯著那漢子看,漢子毫無懼色,直視那首領,隻覺眼前之人白衣飄飄,威嚴無比,舉手投足又飄忽自然,不帶人間煙火,好像神仙相似,讓人心生敬畏,不由得看的呆了。這是那首領的精神擾亂這漢子的注意力,讓其吐出了實情,隨不是刻意,但普通人也得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