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千道:“不,我在他衣服上灑了一點很有趣的東西。他自己聞不出來,隻有像我們下五門這種經過訓練的人才嗅得出來,所以你別擔心他會跑掉。”
溫柔小玉歎道:“如果你們下五門中人能歸入六扇門,那我們這些差捕官人都要卷鋪蓋走人。”
陸千千幹笑兩聲,並不回答,與官家在一起,他好象渾身長滿虱子一般難受。
唐柔突然道:“飛在兄,你大可不必擔心小蛇女的安危,蔡邪門還要有用她來要脅你,她一時半刻還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飛天俠陳沉默了好一會兒,抬眼道:“但願!”
溫柔小玉道:“現在洞口已被斷龍石封死,要從這兒已是不可能了,我們必須再找一個出口。蔡邪門說我們找不到出口,而且他還斬殺了十幾個靈蛇窟的子弟,生怕有人會將出口的位置泄漏出來,所以出口一定不止一處,很可能都在隱密之處,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蔡邪門既然已經身退,他去的地方多少都與出口有關係,我們隻要跟著他,不僅能闖出魔窟,而且還能直搗黃龍。”
他頓了一頓,又道:“蔡邪門並沒有走多遠,唐兄,你傷的不輕,我看還是讓我來背你吧。”
唐柔忙搖手道:“別別別,讓人見了要笑話的,我這點傷哪比得上飛天,他自己都能走,我又哪能要溫兄背負呢?”
陸千千笑眯眯道:“飛天,你瞧唐兄在誇你喲,可不能讓人家失望羅。”
飛天俠陳幹笑幾聲,並不作答,眾人倒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溫柔小玉看了看他們,道:“好吧,那我們走吧。還勞陸兄弟領路。”
陸千千退了幾步,嘖嘖道:“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官捕對我這麼客氣過。就憑你這句話,將來有用得著小弟的,當誓死效命。”
溫柔小玉含笑著點點頭。
陸千千看了看飛天俠陳,搖頭道:“瞧你這淒慘樣,得了,飛天,還是別逞能了,讓我背你吧。”
飛天俠陳頭抬得高高的,大聲道:“我不是在逞能,我本就可以自己走嘛,別太小瞧人了。”
陸千千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死要麵子活受罪。”
他們一行四人沿著蔡邪門留下的氣息,一路摸索而去。
洞穴像蜘蛛網一樣錯蹤複雜,往往一洞又分叉好幾個洞穴,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方向感,迷失在這迷宮一樣的洞穴之中。
他們有種深入大山內部的感覺。
洞越走寒氣越重,道路也越來越凹凸不平,四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中飛天俠陳。
“這裏怎麼看都不太象是出口之處,陸小猴,你沒領錯路吧?”飛天俠陳終於忍不住問道。
陸千千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他卻沒有辦法,既然已經走了這麼久,他隻好繼續再走下去。
他沒有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因為停下來注意味著摧毀自己的自信,而他現在仍堅信,他沒有領錯路。
他始終弄不懂蔡邪門在搞什麼鬼,他發現這是一個並不好對付的人。
他的指尖開始發冷,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如果蔡邪六故意領他們往岔路上走,又當如何?
又走了不知多久,陸千千終於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
他回過頭來,淒然一笑:“我上當了,蔡邪門早知道我們在跟著他走。”他的聲音有些發顫,手腳已冰冷到極點。
沒有人都能一直做著正確的事情,陸千千也不行,他是人,是人就會犯錯誤,銀狐也曾犯錯誤,後果是要了他的命,現在陸千千也正犯錯誤,他的後果是什麼呢?
眾人木立了半晌,誰也沒有說話,埋怨責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能找到真正的路。
陸千千俯身拾起前麵一個石乳上掛著的衣服,那正是蔡邪門遺棄的衣服,他慘笑道:“他並不是一個傻瓜,他知道自己身上被人做了手腳……”
“可惡!”唐柔重重一拳打在石壁上。
飛天俠陳一把抓過那衣服,仔細看了看,突然道:“衣服上餘溫未退,顯然蔡邪門還沒有走遠。”
溫柔小玉一聽,立刻趴在地下,俯耳傾聽。
陸千千心中一動,道:“靈蛇窟的洞穴四通八達,如果沒有熟路的人領,蔡邪門自己也未必能走出這個迷宮一樣的洞窟。”
唐柔目光一亮,道:“你是說有人在給蔡邪門接應?”
陸千千點點道:“我懷疑那人就是笑臉蛇。”
溫柔小玉突然插話道:“陸兄說的沒錯,西北方向大約700米處有輕微的震動聲,好象是兩個絕頂的輕功高手正在施展輕身術。”
飛天俠陳道:“我和唐兄傷的不輕,已追不上他們,但你們隻是受了點輕傷,並不大礙,你們不要管我們,先去截下他們,別放跑了這幫混蛋。”
溫柔小玉看了看陸千千的腿,道:“你的腿受傷也不輕,你也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