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地望著她,寬容地對她笑笑,站起來撫摸著她渾圓的肩頭,柔聲地說:“美美,千萬別生氣,小心氣壞你的身子。”
她卻一把推開我的手,站起來,目光直端端與我對峙著,冷冷地道:“流氓兔,請你離開我30公分。你是男子漢,相信你不會肆意踐踏你自己許下的諾言!”她朝我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麵龐。
我感覺渾身發冷,心裏一抽一抽的痛。我心裏痛苦地呼喊著,美美啊美美,我是你丈夫,這一生中最愛你的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啊……
“吳鎮長,對不起,我得公務了。請你千萬放尊重點,非禮勿視,非禮勿聽,0K?”她下巴頦衝我一揚,那麵旗幟一般的酥胸,鮮紅的問號形標記將我的目光狠狠烙了一下,然後,她進了衛生間。不一會,我聽見裏麵有了動靜,先是嘩嘩的水聲,接著聽見她低聲在說著什麼。
我的心猛地抽搐著,不用想我也知道,她是在給她野男人打電話。這個蛇蠍一般歹毒的女人,太不把我看在眼裏,太不把我當男子漢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啊啊——我野獸般低沉地咆哮著,猛地一下將衛生間門踢開。
她並沒有如我想象的那樣驚惶失措。她低聲與電話裏那人解釋著什麼,同時送給我一個甜蜜的意味深長的微笑。她那鮮花般的笑靨活像春風一般,將我滿腔憤怒的冰雪塊壘頃刻化解,我的堅強意誌在她的溫情麵前土崩瓦解,變做了一堆永遠扶不上牆的稀泥。
“好的,我得過我的新婚蜜月了,再見。”她將手機關上,臉色即刻變得冷峻,“尊敬的吳鎮長,你難道真聽不懂話?我不是告訴你,我在工作?”
我嗬嗬傻笑著,心裏卻流淌著汩汩鮮血。麵對著她,這個外表光鮮美麗如花的女人,我真的沒有脾氣。有人說,喜歡一個女人,就應該包容,包括她的錯誤與缺點。但是那缺點錯誤,是否也包括她的紅杏出牆?我真的太沒有骨氣了,天下女人那麼多,我為什麼偏偏要喜歡她呢?
我盡量保持著微笑,用平緩的口氣問她:“美美,我知道你不是在談工作,你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他是誰?”
她漂亮的大眼睛裏麵蒙上一層水霧:“是,我有事情欺騙了你,但是你可以提出離婚啊!嗬嗬,不敢了吧?流氓兔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知道那人是誰,可是你自己欺騙自己,你真的好沒骨氣,換了別的男人,早就一刀殺了欺負自己女人的惡魔了。”
天,這個女人真敢說啊,她當然知道我舍不得她,也知道我是一個懦夫膽小鬼,所以什麼話歹毒說什麼,什麼話能傷害我,就用那些話來剜我脆弱的心髒。我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我不敢啊,你明確告訴我那壞種是哪個,看我敢不敢一刀劈死他!”
她顯然被我的氣勢給唬住了:“流氓兔,你最好別去找他,沒有必要。瞧你生氣的樣兒,好可愛好可愛喲。其實你生氣我才高興,說明你對我好,確實是真心愛我。瞧你,好傻好傻啊!”
我恨恨地望著她,望著她那奶油色的酥胸,望著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狼一般發光的眼睛叫她收斂了一些,還輕輕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對我懷的孩子耿耿於懷,我告訴你,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命,你別動什麼壞心思。至於他的父親是誰,我不會告訴你,因為沒有這必要,也是為了你好。”
我看見她漂亮的眸子裏晃動著我的身影,上麵有蒙蒙的水汽。她捉住我冰冷微微顫抖的手,“流氓兔,昨天晚上我還擔心你把握不住自己,被那些妖媚狐狸精給迷惑,亂了本性。看來我的眼睛沒有看錯,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謝謝你。”
今天是於美人到市裏走馬上任的日子,我早早爬起來,給她做了一碗熱騰騰的荷包蛋。我坐在桌子對麵,望著她。她勾著頭,黑瀑布一般的短發披散,臉如朝陽,我心裏怦怦直跳,身子就有了反應。我直罵自己下流,認真一想,又十分坦然。她是我的女人,我就理直氣壯,如果我反而有犯罪感,我是不是太弱智?
她望著我撲哧一笑:“兔,你別賊嗬嗬地看我,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啊,真沒出息,一天就想那破事。其實,政治人或者想成為政治人的男女,應該寡情欲,寡物欲,一心想著朝上爬,這樣你才有大出息。你說對嗎?”
我冷笑一聲:“按你這麼說,要做官就該不結婚,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還……有了那孽種?”
她氣憤地將碗一擱,站起來:“不吃了,吃得我滿肚子鬼火冒,上班了。”說罷,將包拎上就朝外走。我也氣憤,哼,這種女人有什麼好,一心隻知道朝上爬,為了官位煞費苦心,什麼手段也使得出來。好,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望著她窈窕曼妙的身軀,魅力四溢的背影,我又憐惜起她來。她也好可憐,一個女人混在官場,沒有背景沒有後台,不靠自己漂亮的身體條件又能靠什麼呢?我追上去,氣喘籲籲地道:“美美,不要生氣了,你走了我們可能要好久才能見麵,我們該高高興興,對不起啊。我送你到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