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怒意稍息,又道:“你的什麼二公子既是師承昆侖,兄長又是未來掌門,武功定是厲害之極了?”林玉道:“二少爺身兼昆侖、葛家堡兩家之長,武功自不必說,我有幸曾親見他練功,嘖嘖,差一點的高手,直是進身不得呢!”言下極是稱羨。
妙香笑道:“瞧把你美得,主子厲害,你這奴才也跟著長臉不是?好沒出息!”又問:“既是如此,你家小姐豈不更是厲害,比之他兄長如何?”林玉笑道:“你當親人是高手,自己便非得是高手麼?實話對你說,葛堡主憑著便是一套‘神風劍法’威震武林,但祖上有訓傳子不傳女,因此空有一身武功,卻未傳給小姐。至於二公子的絕學,取自昆侖派鎮山寶典《天罡七絕寶錄》,內裏皆是陽剛精猛之極的絕技,若是小姐純陰之體修習,不出兩年便要陽氣爆體而死,更是學它不得。”
妙香笑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道她葛玉瑤堂堂葛家堡小姐,竟不會武功麼?那可是武林中天大的笑話了。”林玉道:“葛家曆代不會武藝的女子所在多有,有什麼稀奇?便我們老夫人也隻會拈針繡花,絲毫不通武功。原本老堡主隻傳了小姐養生葆命之法,並未傳授上乘武功,但等到二少夫人過門便不同了。”
蕭文駿聽他終於談到雲姨,關心過切,更是運功凝神靜聽,生怕漏過一絲一毫。當年易雲珠遠上峨眉,蕭文駿隱約聽到她是葛家堡的少夫人,如今看來,當是葛家二少爺的夫人了。
妙香吃了一驚,道:“難不成你們這位少夫人竟是位武學大高手?”林玉笑道:“雖不中,亦未遠矣。這位少夫人確是身懷武功,但要說勝過我家二少爺,倒也不會。隻是老堡主曾親口說過,少夫人所學武功亦是源自玄門正宗,比之那《天罡七絕寶錄》也是不遑多讓。尤其適宜女子純陰之體修習,若是練到極深處,亦能如道家真人一般肉身成道呢!”
這一番話直將妙香聽得驚異連連,一雙媚目轉動不休,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蕭文駿卻暗暗驚奇:“當年雲姨曾在我麵前施展武功,那時我年歲尚小,也分不出好壞強弱,如今聽他說來,分明是我道家上乘絕學。難道妙香接近林玉為得便是雲姨師門絕技?”
林玉也未主意妙香神態,續道:“這位少夫人長得國色天香自不必說,做姑娘時,可謂心狠手辣,江湖上為惡之人到她手上,十九沒有好下場。嫁了二少爺之後,便在堡中常年不出,侍奉公婆。二公子誌大才疏,習武倒是一塊好料,論到治家顧內卻是差些。少夫人嫁來,便做起了管家婆,堡內堡外的繁文瑣事,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連我爹做了三十年的總管,也誇她能幹。老爺常常笑說,二少爺最孝順他的一件事便是娶了少夫人過門。說起來,二少爺娶少夫人,倒也頗費了一番周折。”
妙香雙目一亮,忙問:“怎麼個頗費周折?”林玉笑道:“你問得這般仔細,我倒要疑心你是誰的探子呢。也罷,他二人的婚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早已不是什麼秘密。說與你聽倒也無妨。你道這位少夫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的同胞兄長,便是當今武當派掌教紫靈真人的開山首徒易雲峰!”
妙香倒吸一口冷氣,以手捂口,道:“我聽說這易雲峰最受紫靈真人寵信,一身太極神功已入化境,若無意外,下任武當掌門非他莫數。你們少夫人豈非是武當掌門之妹?”林玉看她一眼,奇道:“你一個下人丫環,也知這些武林中事,倒也奇了。”妙香目中露出驚慌之色,生怕他瞧出破綻,強笑道:“我雖是個使喚丫頭,但我家小姐自小便對這些武林中的佚事極感興趣,主母也止她不得,我跟著久了,自也知曉了一些。”
林玉“嗯”地一聲,未起疑心,道:“你我相識半載,我隻知你是別人的丫環,從未見過你家小姐,還有那個什麼主母,若有閑暇,倒要看看。”妙香眼中駭然之色一閃而過,顫聲道:“見見小姐倒也罷了,你要見主母做什麼?”
林玉聽她口氣,竟是有無窮的懼意,奇道:“你怕嗎?難道你家主母對你不好麼?”雙眉倒豎,大有找上門去之意。妙香眼神閃爍,笑道:“瞧你說得,主母待我猶似親生,不然我一個下賤丫頭,吃穿用度,比之尋常富戶的千金還要高些,豈不奇怪?”
林玉道:“她們若是對你好,萬事皆休。若不然,哼哼。”妙香嘴角彎作一道弧形,似笑非笑,問道:“不然怎樣?”林玉道:“不然我便打上門去,將你搶回來。”胸脯挺直,倒也有幾分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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