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駿早已聽得呆了,實不知曉這一味金丹竟有如此妙用,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重玄笑道:“可惜本門金丹全無,不然隻要一粒服下,莫說小小的‘牽機腐骨散’,便經脈全斷,隻要留一口活氣,立時不藥而愈。這九轉金丹對異類修持也有莫大好處。你所說那赤蟒玄鶴,隻需分服一粒,雖不能立時養成嬰兒,化身人形,卻也能得脫肉胎凡骨,於日後修行不知有多少益處!”
蕭文駿雙手緊緊抓住重玄衣袖,磕磕巴巴地道:“師父,那……金丹秘方,可……可在麼?”心情激蕩之下,說話也發顫了。重玄捋一下白須,沉吟道:“本門長老所言,當年清元祖師飛升之時,因此藥實乃天賜不世奇丹,僥幸煉成了一爐,已是這般非同小可,倘其方外傳,不懂之人莽撞胡煉,不但易惹天忌,煉得不好,還要暴殄天物,實是莫大罪過。本待毀去不傳,不知為何卜了一卦,隻笑說了一句:‘既是天意如此,也是後代弟子的福分,我又何必做那焚琴煮鶴,大煞風景之事?’這藥方便不知所蹤了。後世弟子推測,當日祖師並未將之毀去,而是封存於《清元秘錄》之中,留待有緣。到底如何卻不得而知了。”
蕭文駿好生失望,道:“依師父所見,這九轉金丹的藥方與本門武學秘要一並封存於《清元秘錄》之中了。可惜這本秘錄下落不明,不然萬事皆可迎刃而解。”
重玄歎道:“自五代祖師與這本秘錄一同絕跡江湖,本門曆代皆遣出高手弟子出外訪察,不料卻如石沉大海,再無無任何消息。為師少年時奉你師祖之命,一麵下山曆練,一麵隱去名姓,暗訪其蹤,到如今正正四十寒暑,華發早生,也隻是蹉跎歲月而已。”
蕭文駿道:“卓祖師失蹤已有將近二百年,便有知情之人,也早已亡故,隻怕本門的至高典籍要湮沒無聞了。”重玄苦笑道:“這一點祖師們早已想到,隻是師門深恩,不得不為而已。曆代祖師臨終前的遺訓,必是尋回這本秘要,練成神功,使我清元派雄風再振。文兒,你須切記,便隻剩一個傳人,也要盡全力尋找經文下落,寧可畢生無功,不可半途而廢。”
蕭文駿應道:“是,師父之言,弟子字字謹記在心。”重玄道:“那便好。當年卓祖師受一名女子所邀,這才攜秘要出走,他的下落與這名女子絕脫不了幹係。隻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那女子早已物化,不過她身後必有傳人,你若能找到她的傳人,當可大有收獲。”
蕭文駿奇道:“師父怎知那女子必有傳人在世?”重玄道:“那名女子與卓祖師相交相知時,曾往本門拜山,幾位長老皆曾見到,據說堪稱絕色天人之姿。而她本身也是一位武功大高手,所學不在本派功夫之下。”蕭文駿歎道:“一個巾幗女子,能練成這般武功,也很不易了。”
重玄道:“不錯,這女子所學與本門一般,同出道家一脈,當年她曾當眾試演武功,當得上輕靈翔動,深得道家精妙所在。她這一派相傳武學乃是傳自宋徽宗時曹文逸女真人,委實非同小可。這位曹真人所做《靈源大道歌》你也曾拜讀,專論存神定氣,翕聚元和之術,確是精妙。撥亂反正之理,性命合一之道,皆語焉甚詳,實是我道家不世出的奇人。你萬萬不可因其曆代傳人皆為女子,便存了輕視之意。”
蕭文駿道:“是,弟子知道。”重玄又道:“她這一路武功,與本門無名劍法的要旨很是相近,尤其女子施展開來,縱橫圓潤,柔而不猛,剛而不厲,極是好認。你切要留心。日後若是有緣遇見,不可無禮,當以好言相問,看在卓祖師麵上,為兩派留一些香火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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