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回來啦!”
薛當剛剛進得家門,就聽到這熟悉的喊聲,但見一個勁裝少女飛奔出來迎接。她倒是生得嬌媚可人,隻是腰肢略顯粗壯,顯是經常習武之緣故。這名少女就是薛當的獨生女兒薛珊珊。薛當對此女極為寵愛,每當見到女兒乖巧的模樣,他心頭的煩惱就會一掃而光。雖然今日他顯得心事重重,此刻心中仍不禁快慰了許多。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絮絮叨叨地詢問女兒今天讀了什麼書,練了什麼武功……這反而讓薛珊珊有點不適應了,雖然她對爹爹的絮叨是“深惡痛絕”。
“爹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珊兒,你先不要問啦,去跟你殷大叔講一下,今晚我閉門謝客,除了派往新疆的密探,外人一概不見,然後去密室見我。”薛當說此話時神色嚴峻,薛珊珊滿腹疑團,卻也不敢多問。
“殷大叔”是薛家的老仆,因為他自稱在家排行第六,因此大家都叫他殷老六.殷老六跟隨薛當數年,老實忠誠,辦事幹練,很得薛當信任。
薛珊珊照著薛當的話去吩咐殷老六,然後急匆匆趕往父親的密室。這密室是薛當和親信商議要事的地方,位置極為隱秘,薛家也隻有薛當父女知道入口。她一進得密室,不禁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原來裏麵赫然擺著兩個靈牌!薛當肅然立於靈牌前,見女兒進來,也不答話,隻擺擺手讓她過來。薛珊珊這才定。了下神,走近了瞧那靈牌,一個寫著“恩師上官雄之位”,一個寫著“師兄上官無極之位”。
“爹爹,這是……?”
“珊兒,來和爹一起祭拜。”薛當道。他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點燃的香,分給珊珊一些,上了香,便行跪拜之禮。薛珊珊很是不解,但她分明地感覺到所拜這兩人一定和薛家有很深的淵源,遂照著薛當的樣子恭敬地跪拜。
待兩人起身,薛當才緩緩對女兒道:“珊兒,這兩人乃是爹爹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們,就沒有爹,也沒有你啊!
“這些往事太過於複雜,我本不欲讓你知曉。但是眼下他們都已經亡故,你也長大了,我想應該告訴你。”薛當神色凝重,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回憶。
薛珊珊屏氣凝神地聽著,不敢多言。
原來那無極門的上官雄確是薛當的師父,上官無極便是薛當的師兄。薛當父母早亡,幼年孤苦,流落街頭。一日他是在饑餓難耐,便偷偷溜進一個大戶人家的廚房,不想被人捉住,打了個半死,幸而被上官雄搭救,才撿了一條命。上官雄見薛當生得聰明伶俐,心生憐愛,就把他留在身邊,雖是半仆半徒,卻情若父子。上官無極待他也是親如兄弟。薛當酷愛槍法,上官雄便傳他一套“追天槍法”,薛當天資極高,加之鑽研刻苦,竟然在“追天槍法”的基礎上又創立了“追天射日槍法”,威力更是驚人。薛當長到二十,心誌漸漸高了,想到中原闖一番事業,不願意一輩子呆在大漠。他幾次三番跟師父提起,上官雄卻隻是訓斥他,令他好不煩惱。原來上官雄想讓薛當助他完成反清大業,然而薛當對此卻不熱心,覺得反清太過於渺茫。終於有一天薛當留下一封信不辭而別,氣得上官雄大罵薛當忘恩負義,要與他斷絕師徒關係。薛當策馬東行,漫無目的,隻覺得中原比之大漠來,物產豐富,極是好玩!
一日薛當路過一地,見一群匪徒正在圍攻一個中年軍官,就想試試自己的槍法如何。於是挺槍加入戰團,不消數個回合就將眾匪挑於馬下。那軍官感激之餘,對薛當的武藝大為讚賞,便邀請他跟隨自己左右。薛當正愁無處投奔,欣然答應。這軍官原來是鎮守開封的總兵周全,那一日他率軍剿匪,與部下走失,中了土匪埋伏,正寡不敵眾時,幸得薛當搭救。周全得了薛當,如虎添翼,半月便將土匪剿盡,於是薛當更得周全賞識。周全育有一女,嫁於了薛當。後來薛當參加武舉考試,中了武狀元,也被授了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