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長安城的天牢內正上演著一幕不同尋常的場景。
隨著晨光漸漸滲透,官兵們有條不紊地逐一解鎖牢門,一名威嚴的官差高聲喝令:“起來,所有人,都給我起來!”
一名囚犯,麵帶困惑,小心翼翼地詢問:“請問官爺,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另一名囚犯後退幾步,略帶驚恐道,“莫非這是要送我們上路?我還不想死啊!”
官差並未多言,僅簡短而嚴厲地回應:“少廢話!快出去!”
言罷,一記清脆的鞭聲劃破空氣,落在了某位遲疑的囚犯身上,作為警示。
“官爺息怒,我這便走!”囚犯連忙應聲求饒,盡管心中滿是不願,仍不得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陰暗的牢房,雙腳間的鐵鏈發出刺耳的沙沙聲,增添了幾分壓抑與沉重。
緊接著,數名囚犯相繼走出牢房,他們的目光在短暫的交彙中,仿佛交換了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隨後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囚犯的行進隊伍之中。
在長安城郊外遼闊的皇家獵場,一座巍峨的看台已然矗立,兩側侍衛森嚴,氣勢恢宏。
此刻,朝中的達官顯貴皆已彙聚於此,其中,月姬端坐於看台正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輕啟朱唇,聲音清晰而有力:“傳令,將本次秋獵的‘獵物’帶上來。”
隨著她的指令,一隊兵士引領著數輛馬車緩緩駛入場地,馬車周身被厚重的黑布嚴密包裹,引發了在場眾人的陣陣猜測與議論。
“咦,這馬車裹的那麼嚴實,究竟藏著何物?”
“莫非是什麼凶猛的野獸?”
“我看不然,或許隻是些尋常獵物,如麋鹿野豬之類。”
正當眾人猜測紛紛之際,黑布突然被猛地扯下,顯露出的竟是一群死囚,這一幕讓所有人驚愕不已。
禮部尚書林清山更是難掩震驚之色,脫口而出:“啊!這……怎會是人?”
月姬麵不改色,淡然回應:“沒錯,他們正是天牢中的死囚,也是此次秋獵的獵物!”
四皇子燕昭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人為獵,倒是十分有趣!皇兄,你覺得呢?”
大皇子燕高旭目光深邃,沉聲道:“弱者,注定會成為強者的獵物。唯有強者,方能掌握狩獵的主動權。”
燕昭明微微一笑,似乎洞察了燕高旭話中的深意,回應道:“皇兄此言差矣,世間之事往往複雜多變。高級的獵手,常常會以獵物的姿態出現,伺機反撲。”
燕高旭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哦?那也得小心,別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這時,林清山諫言道,“啟奏天後,以人為獵,這是禮樂崩壞,微臣恐怕有損您的聖名,望天後三思。”
丞相月華隨即反駁道,“林大人此言差矣,此等皆為天牢中已定死罪的囚犯,況且大多數都是奴隸出身,其命如草芥,何足惜之?”
林清山仍堅持己見:“即便如此,以人取樂,終究違背了禮法之根本。”
月姬輕蔑一笑,道,“禮法?規則向來都是強者製定的。我大燕國,隻信奉強者為尊。林愛卿,你無需再言。”
她頓了頓,目光深邃地轉向兩位皇子道,“高旭、昭明,這便是朕今日欲傳授於你們的真諦——唯有強者,方能自立於世,不受他人擺布。”
“母後希望你們永遠記住,若不想成為別人的獵物,唯有成為強者。”
二位皇子聞言,齊聲應允:“兒臣銘記於心。”
隨後,一旁的侍從適時宣布:“秋獵吉時已至,釋放囚犯。”
隨著命令的下達,兵士迅速開啟囚車,囚犯們蜂擁而出,場麵一時混亂。
月姬麵向眾囚犯,聲音威嚴而又不失仁慈:“爾等皆是罪無可赦之人,但今日,朕賜予爾等一線生機。若能在這一炷香內幸存,朕便赦免爾等死罪。”
囚犯們聞言,感激涕零,齊聲高呼:“謝天後隆恩!”
燕高旭忽生一念,上前稟告:“啟稟母後,兒臣有一提議。”
月姬微露好奇之色:“哦?說來聽聽。”
燕高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母後,既為狩獵之戲,何不命人卸去他們身上的鎖鏈?徹底釋放囚犯。如此,方顯狩獵之趣味與刺激。”
月姬聞言,眉頭微蹙,憂慮道:“但如此一來,他們或如脫韁的野馬,難以控製,恐生大患。”
燕高旭的提議正中了燕昭明的下懷,他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母後,正因其危險,方顯狩獵之真諦。”
月姬沉思片刻,終是點頭應允,一場別開生麵的狩獵遊戲,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