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校尉應了一聲,又上前了幾步,到了霍去病馬前,恭聲道:“大人,卑職已經按令將劉詢一行攔下,他們還未出三輔,往那處去了,卑職職責所在,不能輕離,還望大人恕罪。
”
“無妨。
”霍去病眼中閃著興奮的眼光:“朱校尉,此情霍某記著了,異日必定重謝,走!”最後一句卻是向著身後的親衛所說,雙腿輕夾馬腹,當先箭般往劉詢等人去處而去。
來的突兀,去的更是迅急,隻留下一眾疑雲重重的旅人,議論紛紛。
早在回府之前,霍去病早就傳下令去,讓人快馬到三輔各關卡,截住劉詢一行人。
不然,那朱校尉又怎敢得罪中山太子。
……
天色昏黃,天地間最後一抹餘暉也消失無蹤,雖然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但是一陣難言的驚悸陡然間卻襲上了劉詢地心頭。
“殿下,您怎麼了?”馬車之內,一位嬌俏的侍女放下了車簾。
遮斷了劉詢和外界的最後一絲聯係。
“賤人!”貪花好色的劉詢一反常態,麵色赤紅。
狠狠一巴掌打在侍女白嫩的臉上,血紅的雙目在昏黃的天色下詭異萬分:“誰讓你關上車簾地?”
另外一名侍女正小心的點起了燭火,聞言呆了一呆,眼見姐妹跪了下來求饒,連忙也跪了下來,一閃一閃地燭火將三人的人影劇烈晃動起來。
“殿下,我……”那被斥的侍女萬分委屈。
秋水般的一雙眼中充滿了盈盈淚水,她也是唯恐這位尊貴的殿下著涼罷了,哪知道卻換來如此對待,心中一陣淒苦。
換在別日,劉詢早就將她扶起,疼惜不已。
不過現在的劉詢卻視之未見,一個跨步到了車前,掀起厚重的車簾。
“殿下?”車前地親衛嚇了一跳。
“此處僻靜。
會不會有賊人出沒?”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劉詢冷靜了不少。
“殿下盡管放心,三輔地區是長安附近,又有那些賊子膽敢在此處出沒。
”話雖如此,但是卻絲毫掩蓋不了他驚懼的神情。
“混賬,那上林苑又怎麼會有賊人出現。
”劉詢大怒。
注意到了親衛臉上的異色,心中一緊:“為什麼我心中如此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一般?”
原來殿下也有這般感覺,這名親衛臉色狂變,之前他和其他人也交換過了想法,原來所有人都仿佛感覺到了不安,心中狂跳下,他還是定了定神,勸道:“殿下不用擔憂,此地偏僻。
山石嶙峋。
不過環境使然,有我們在。
必定保的殿下平安。
”
“希望如此。
”話雖如此,劉詢心中仍然緊繃著
……
背後突然響起了騷亂和驚呼聲,劉詢仿佛覺得心中的那根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開去。
“劉詢小兒,想往哪裏去?”清越的聲音在後方遙遙響起,壓住了一切異聲,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這唯一地聲音。
“不好,是他。
”對方猖狂的口氣並沒有讓劉詢大怒,反而是遍體生寒,一下子跌倒了穀地。
“護住殿下,護住殿下……”此起彼伏的聲音從劉詢的親衛口中響起,卻雜亂無章,根本形不成規模,霍去病那一聲斷喝已經在氣勢上奪去了他們的神誌,人未到,聲先奪。
戰鬥結束的異常地快,霍去病一行人並沒有受到頑強的抵抗,劉詢一方,雖然人數上遠超出,卻在對方重如山嶽的氣勢下,根本提不起鬥誌。
騎兵縱橫起來那無匹、排山倒海的氣勢一出現,就令他們麵如土色,握著武器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你……你們不能……我……我是中山……太子……”
獵獵的火把在四周亮了起來,照亮了劉詢麵無血色的臉。
霍去病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戰鬥令他索然無味,不屑的看了劉詢一眼,霍去病不再看他。
霍光一見到劉詢立即就露出了刻骨地仇恨,霍去病並不想幹涉,他不屑去處理劉詢,他也相信霍光能做地很好。
……
劉詢的慘叫聲不斷想起,霍去病卻連看一眼地興趣的都沒了,過了不久,劉詢的聲音方才低了下去。
背後輕巧的腳步聲響起。
“哥,我們回去吧。
”
這是霍去病第一次聽霍光說話,也是第一次有人稱呼他兄長,莫名的感覺騰起,心中一悸間,霍霍去病迎上了霍光坦然的目光。
無聲的溫暖回蕩著,兩人突然都笑了起來。
“回去,也罷,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