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我的曾祖父(1 / 2)

我叫西門慶,不知道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也許父母沒文化,既沒有讀過水滸,也沒有讀過金瓶梅。和備受同齡人侮辱的其他頂著怪異名字的孩子不同,我的生長曆程平凡無奇,因為村裏的人都沒有文化。我出生的那天,據說一片祥雲緩緩飄到我家屋頂,漸漸幻化成一個字:猛。父母異常興奮,覺得這孩子一定力大無窮,如天神下凡。結果是,我除了長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與其他孩子無異。銀白色的頭發,我父親說這是西門世家的標誌之一,還有一個明顯的標誌,背著一把與身高等長的醉銀劍。

這是一把無與倫比的劍,據說這把劍劍身長六尺,上麵刻有青龍浮雕以及西門的家徽,夜間光芒萬丈,出鞘即傷人於無形。為什麼要用據說呢?因為從祖父那輩開始,它再也沒有出過鞘,這把劍從劍尖鏽到劍柄,與早已鏽豆的劍鞘緊緊地連在一起,堅如磐石。父親曾嚐試用兩匹馬拔出這柄劍,但他失敗了。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要從人類的起源…呃,不對,扯遠了,要從我的曾祖父開始講起,我的曾祖父西門飄雪,是個劍聖。父親和我都沒有見過曾祖父的尊容,但無可質疑,西門飄雪曾是名震江湖的大俠。一頭銀發配上名劍醉銀,平生未見對手,更是無數少女的偶像兼夢中情人。凡是見過飄雪的少女立誓終身不嫁,結過婚的就後悔的跳崖自盡,一時間這個國家的成年女子死亡率(確切地說是自殺率)和大齡未婚女青年的數目同時直線升高,引發了江湖上的腥風血雨。直到現在,還有年過兩個半百,也就是一百歲的老婦為飄雪守得個終生不嫁。

西門飄雪的時代,朝廷曾一度感到恐慌,因為飄雪的原因使國家人口直線下降,以及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社會提前進入老齡化階段。為了阻止這種不嫁成風、人口不足的情況繼續發生,更重要的是為了維持皇朝後宮的繁榮昌盛和皇帝的男性尊嚴,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朝廷內務部一致通過一項決定:刺殺西門飄雪。朝廷派出了殺手毒王,在西門飄雪與葉成城決鬥的前一天,在西門飄雪的飯中下了毒藥。

寒冬臘月,雪花紛飛,一劍西來,輕落春xiao樓之巔。本來地點是選在紫禁之巔,但無奈圍觀群眾無法進入皇城,交通擁堵,造成了大規模踩踏事件。比武大賽組委會臨時決定變更場所,以達到與人民群眾緊密團結在一起的效果,選擇了這座非京城最高,但卻是人氣最旺的京城第一大妓院——春xiao樓。

那一夜是特殊的,嫖客停止了消費,妓女停止了工作。妓院老板撕下懸掛在門口的超大宣傳海報(人手畫的),上麵隻見西門飄雪,不見葉成城。葉成城也抱怨過宣傳力度不夠,但是沒用,隻能埋怨自己人氣不夠。春xiao樓裏外水泄不通,站滿了圍觀人群,有癡迷劍術的劍客,有以打架為樂的痞子,更多的是全城的少中老年的婦女,她們傾巢而出,揮舞著螢火棒,舉著與身等高的旗幟:飄雪,我把青春獻給你。

微風吹衣,西門飄雪與葉成城垂手而立,四目相對。葉成城本來就為人氣不高而有些自卑,一看這陣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四下圍觀的劍客賭的都是西門飄雪第一招究竟發什麼,最傻X的便是那幫年齡跨度超大的婦女,她們從不關心的西門飄雪的對手是誰,葉成城甚至懷疑,哪怕西門吹雪的對手是一野貓,這幫無知婦女也會在看到西門飄雪出招的那一瞬間不約而同的準時尖叫。這時,有一個相貌距奇醜僅一步之遙的中年歐巴桑指著西門飄雪對懷中還沒有語言能力,甚至此刻沒有睜開眼的女嬰說:這就是西門飄雪,你將來就要嫁給他!該婦女大概自知長相很醜,配不上西門飄雪,便忍辱負重,強忍自盡的念頭改嫁他人,以求生下的女兒替己完成今生夙願。她就站在葉成城腳下,所說的話以葉成城的耳力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一種莫名的悲憤湧上心頭,葉成城大喝一聲,劍眉倒豎,拔出長刀拉開架勢,準備玩命。身為一個男人可以忍受事業失敗,可以忍受技不如人,就是不能忍被眾多女性包圍時她們視你如無物。

反觀西門飄雪,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抬頭仰望星空。西門飄雪在身為劍客的同時也是一個資深的詩人,看到這種場麵自是靈感大發,隻見他微微一笑,故作深沉,右腳踏出一步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