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海浪劇烈地撞擊著黑色的岩石,海鳥偶爾從天空驚慌飛過,海水與海水之間相互吞噬,石塊與石塊間相互摩擦,發出陣陣咆哮的聲音。
這是一個由無數島嶼組成的世界。
而位於深海裏的一隅,有一座埋藏著大量礦藏的島嶼。
烈日下,一群****著上身的礦工在一筐筐運送著礦石,烈焰如火,這座海島像是被世界遺忘的一塊幹裂石頭,無半絲綠色的生機。
“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快點兒幹!”一個手握長鞭的大漢使勁兒抽打著一個背著礦石的老漢。老漢的後背早已血跡斑斑,幾乎丟了大半條性命。
“對,給我抽,使勁抽,這群下賤的奴隸,再不好好幹活,就一鞭鞭抽死你們。”一個手拿半塊西瓜的礦場小頭目凶狠地說道。
下麵一群群開采礦石的漢子們都敢怒不敢言,隻好默默地忍受著,其間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緊緊攥緊了拳頭,眼眶間淚水在打著轉,如果不是旁邊一個中年漢子拉著,恐怕早就衝上去救那個老漢了。
“少爺,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要冷靜!”那漢子朝少年說道。
少年望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樊伯,象牙般白嫩的肌膚上,幾道青筋鼓起,手臂上一塊塊新添的淤青更是顯眼。
不多時,那持鞭的大漢好像累了,留下了奄奄一息的樊伯,和那個小頭目揚長而去。
中年漢子和少年忙奔向樊伯,將其扶了起來。
“樊伯,我是阿清,你醒醒,你快醒醒!”少年的淚早已忍不住落了下來。
樊伯虛弱地睜開雙眼,斷斷續續地說道:“少爺,我是……是不行了,你要好好活著,去找島主的結拜兄弟白樂天,讓自己強大起來,為全島的民眾報仇!”
“嗯,嗯,我一定讓自己強大起來!”少年此時已淚如雨下。
說完,樊伯看向旁邊立著的中年漢子,說道:“阿力,你靠過來,我有話給你說。”
阿力也是強忍著淚水,說道:“樊伯,謹聽你吩咐!”
“我是活不過今天了,今天晚上你以怕惹上瘟疫為由,請求把我的屍體埋在郊外,然後想法子將少爺帶出這個魔窟。”
“嗯,我一定把少爺平安帶出去!”阿力目光堅毅,似乎抱著誓死的決心。
樊伯朝少年說道:“少爺,你要記著,隻有你的實力足夠強大了,才能為我們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樊伯說罷,便昏死了過去。
少年強忍著淚水說道:“樊伯,你放心,我一定要讓這些惡毒的狗賊們血債血償!”
入夜,少年和中年漢子阿力一塊抬著樊伯的屍體朝礦場外走去,走到礦場邊緣,便被守衛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守衛說道:“你們是幹嗎的?”
阿力道:“今天死了一個人,我們要把他扔到礦場外的斷崖下麵去。”
“扔到斷崖?不就死個人嗎?埋在後山的土堆裏就行了,難道不知道你們這群被俘的奴隸是不準出礦場的嗎?”
阿力隨即道:“這是李爺吩咐的,說是這個人得了瘟疫,怕傳染,於是讓扔到斷崖!”
“真******晦氣!好吧,你跟我來。”那個守衛朝另一個說道:“我和他們一塊去,你看好大門啊!”
行,沒事兒!另一個守衛慵懶地說道。“千萬不要讓這兩個奴隸逃了。”
不多時,守衛和少年二人就走到了斷崖邊,那守衛不耐煩地說道:“快點拋下去,老子還要回去睡覺呢!”
阿力在一旁應允道:“是,是,是!”另外向少年使了一個顏色,少年立馬示意。
二人將樊伯的屍體拋下斷崖,趁守衛不注意,阿力緊緊用手臂鎖住守衛的脖頸,少年拿起一塊大石就要朝守衛腦袋砸去。
誰知那守衛竟是如此強悍。輕輕一擺,就將阿力的手臂甩開,緊接著一腳就將少年踹開。
守衛大怒,“還想殺了爺爺,你們這群該死的奴隸!”
守衛抓起阿力,重拳向阿力腹部打去。少年清楚地看到守衛拳風裏呈現的顏色—灰中發黑,那守衛的實力竟是灰木級修煉者了。放在以前,阿力自然不會將其放在眼裏。但今日阿力功力盡失,兩拳就被守衛打得失去了放抗能力,少年以前是灰木級三段,可現在幾乎不是守衛的一招之敵,眼見阿力要被他打死,心中甚是無奈。
突然,幾乎垂死的阿力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緊緊抱著守衛的腰部,大吼道:“少爺,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