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仙宗(1 / 2)

劍仙宗大氣磅礴的宗門前。

一個身著灰衣的五代弟子恭謹的垂首侍立在一個黑衣人身旁,“陳師叔,已經兩個時辰了,師叔到底在等什麼人?莫非今日有重要人物拜山?”

小心翼翼的看了這個師叔一眼,天啊,竟然好像在笑的樣子……整個劍仙宗,有誰不知道冰仙陳重,冰冷的性格就像他的天才之名一樣大名鼎鼎!會是在等誰呢?莫非是靜虛宗的綠荷仙姑?據說兩個人有點不清不楚啊……又或者,是淨土宗的戒嗔和尚?聽說這和尚輸給陳重小師叔一件法寶啊……不對不對……竟然笑了……會是誰呢?

完全不知道身邊可憐的師侄已經越想越歪,陳重此時的心情一片大好。離開那小鬼的時候,偷偷留下了一縷神念,當時給自己的理由是,要時刻注意小鬼的安危,冰崖這麼險惡,萬一失足滑落怎麼辦?

絕對不是想看那個像極了肖莫白的小鬼頭出醜,絕對不是!

話說回來,師門是有一條那樣的規矩沒錯,不過,誰叫自己沒講清楚呢——不過……也沒有多大差別吧——

不過是,從另一麵較為平緩的上天梯登山,時間也是三個時辰,而已。

而這邊所謂的山路,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了。看著那個小鬼手腳並用的,連滾帶爬的,摔得鼻青臉腫的,一路跌跌撞撞的爬山,心情真是舒暢啊!

隻是,看那小鬼依然笑的無比欠扁的小臉,陳重不得不承認,千麵果然當得起肖莫白的評價。或許,肖莫白無法完成的事,他真的可以做到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一雙凍得發紫的小手終於攀上了最後一級冰梯,接下來是一雙彎彎的眼睛,連眼神似乎都給凍住結冰了,散發著幽幽的寒光。環視一圈,定格在那個一身黑衣,笑得無比可惡的人身上,然後輕舒一口氣,眼前慢慢黑了。

於是大驚失色的守門弟子,眼看著傳說中的冰仙陳重,走過去輕輕抱起軟倒的小鬼,臉上是一種溫和的笑容,好像怕驚醒昏迷的孩子,然後飛身絕塵而去,不由抬起手狂揉自己的雙眼。

這麼說,陳重小師叔一直在等的人,其實不是綠荷仙姑?不是戒嗔和尚?隻是一個摔得鼻青臉腫的,從來沒見過的十來歲的孩子?不信邪的疾步走到孩子剛剛出現的地方,往下望去,幾絲白雲輕霧,籠罩著陡峭的冰崖,透發出絲絲寒氣。這麼說,剛剛那個十來歲的小鬼頭,是從魔鬼崖路上爬上來的?

怎麼可能!

可憐的守門弟子用力掐掐自己的額頭,一邊嘀咕著,我今天沒睡醒,我今天沒見過任何人……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一無所知的環境中,更要記得隱藏自己,靜觀其變——千麵魔功總章。

千麵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個冰冷的石榻上,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靜靜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使之與睡著的人保持同步,心裏卻是念頭急轉。

在山腳下的時候,千麵就知道,師尊肯定有什麼辦法監視自己——就暫且稱之為監視吧——所以,除了老老實實爬山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雖然,千麵實在懷疑,這樣程度的所謂磨礪,實際上有幾個新入門的弟子可以做到。

玄功提到最高層,千麵手腳並用,牢牢的吸附著冰層,一步一步朝著遙遠的山頂爬去。從小老頭子就教育自己,這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附,所以,不可有一步行錯,錯了就是萬丈深淵,萬劫不複!

雖然從未說過,但在千麵心中,老頭子就是心中最敬佩的人。雖然他看起來有點無賴,有點懶散,有點不務正業,但自從千麵魔功練至第一層,千麵就已經知道,那不過是一張張的麵具,麵具嬉笑怒罵,遠非本心。

偶爾掉落的冰渣雪塊,不時的打在身上、臉上,衣服磨破了,跌跌撞撞的爬,千麵骨子裏有一種倔強,更何況,為了老頭子!十年不短也不長,怎麼可以一開始就給人看扁!

對於陳重,千麵並不了解,所以並無多少信任。對於並不確定是否可靠的人,決不可泄露全部底牌,千麵是個謹慎的人。

五歲,在千麵將字基本認全之後,肖莫白就將自己一儲存袋的東西扔給千麵,再丟下一句:從今天開始,想學什麼就自己看。然後就撒手不管,隻除了每天指揮千麵泡不同的藥酒,然後坦然聽著不同程度的慘叫,怡然自得。

儲存袋裏有丹藥,功法,各種各樣的咒符,藥草……亂七八糟。翻了良久,千麵拿著一卷破舊的羊皮,蹭到肖莫白身邊,說老頭子,你不是說一個人隻能選一個主功法嗎,我就學它了。然後也不等回話,一路小跑回房研究去了。當然千麵也就沒看到肖莫白詭異的目光。

這卷破舊的羊皮,就是千麵魔功了。總章上說,此功法最大的特點就是隱匿,除非真正的仙人,否則誰也看不透修習之人的虛實,講究一個從心所欲,神佛千麵。當然,因為誰也沒有真正修到神級第十二層,所以真正的特點,就連肖莫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