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我就知道這裏鬧鬼。”阿虎目瞪口呆看著我們出現,然後磋了一句。“先別那麼急著下結論,你聯係那兩人過來,我們繼續。”我冷靜道。段雪示意阿虎拿起隨身帶的傳呼機,:“木子,大壯,你們趕緊過來。”“嘟.....”“喂,聽到沒有,他媽的不會吱一聲麼!”我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傳呼機中仍然沒有回音。阿虎有些急了,他朝著對講機大聲的吼叫了幾句,除了通道裏不斷回音之外,一片寂靜:“他們,肯定出事了!”“回去看看!”我道阿虎焦急的走在前排,隨後幾乎是一路小跑。我和段雪緊隨其後,氣氛特別壓抑,整個洞內隻有我們啪啪啪的腳步聲。沒用了多大會我們就跑到了洞口,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木子和大壯,是的,他們消失了,憑空消失的,連屍體都消失了。阿虎似乎不敢相信,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在詭異了。“木子!!大壯!!”他聲音嘶啞,臉上的青筋一條條暴起,怒不可歇的卻又心有不甘的呼嘯幾聲,然後嘭的一下跪在那裏,低下頭不斷的抽搐哭泣,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對不起,我的好兄弟,我沒保護好你們....”他**著。段雪從來麼見過阿虎這個樣子,藏在我後麵,拽著我的衣。她永遠不了解這個感覺有多痛。阿標歎息了幾句,走向前,遞給他一顆皺的不成樣子的香煙道:“別哭了,別哭了。”說話間,自己的聲音居然也有些哽咽。我內疚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將我包圍,這個主意是我提出的,他們消失和我有個莫大的關係,或者是我間接的殺了他們。“對不起...”我愧疚道。阿虎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目光呆滯,先是搖搖頭,然後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哽咽道:“不怪你,不怪你,這隻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不是嗎?”我心裏一沉,是啊,我們早晚也會死的。接著他突然抬起頭,道:“兄弟,你們等我,等等哥哥伺候小姐最後一程我就去找你們!”說道最後居然豁達的大笑了幾聲,一個人把生死都看開了,還有什麼煩心的呢。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這個洞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可是想了一會依然沒有結果,阿標又點了一顆煙蹲在那,吧唧吧唧的吐著眼圈。“再走一次吧。”我道。這次我們四個緊緊靠在一起,唯恐誰又在不覺間消失不見都不知道。“仔細看好了,有任何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都給我打個招呼!”我強調了一遍。“嗯,咦”段雪在後麵發出了一聲疑惑,又接著道:“奇怪,這腳下的積水怎麼那麼清澈。”“都什麼時候了,段雪大小姐你他娘的還有心思看這個。”阿標沒好氣的接了一句。我望向腳下的水,不深,剛剛淹沒腳底板。由於外麵全是樹葉和泥土,所以腳下踩過的地方都向周圍散發起了泥暈。就比如,你把一滴墨滴在水裏一般。我示意繼續往前走,突然頭皮一炸,突然想到了什麼,心道不對!後頭一看,後麵的水渾濁不堪,前麵的水清澈可見,也就是說,前麵從來都沒有人走過!那麼我們剛剛走的絕對不是這條路...想到這,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難道這個路一直在變動?我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道:“咱們現在往後走!”阿標一愣,問道“往後走幹什麼”我沒有理會他,越過他走在前麵,心裏緊張又激動,我知道前麵就是真相!他們跟上我的步伐,在積水中一路奔跑。經過一個轉彎,我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不隻是我,他們也驚住了。前麵洞的直徑不斷收縮,就好像是我們原本在一個圓柱裏奔跑,現在圓柱的一頭由於不斷的收縮,形成一個圓錐!“不好,這個在洞變小,快跑!”就在我冷出神的時候,阿標驚喝了一聲,我一看身邊的牆壁正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不斷的向我們靠近。“他娘的,這樹會吃人!”說罷,我們幾個趕緊往反方向跑,晚走一會就會被這棵樹包在裏麵,逐漸的把我們消化蠶食!可是跑了幾步,剛剛經過那個轉彎,阿標就在前麵停下腳步。“不用跑了”阿標把手按在膝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道“前麵沒路了。”我走向前一看,前麵已經收縮到了一起,還剩一個縫隙。牆壁上正在不斷的分泌未知的粘稠液體,不斷的向那個縫隙中填埋。而後麵在我們不遠處,也即將完全靠攏在一起,我們所處的地方完全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阿虎靠近牆邊,狠狠一拳頭揮下去,我以為這裏的牆壁會像是外麵那般堅硬,沒想到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直接凹了下去,然後被彈了回來“用刀子!”我道。阿虎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重重的插在上麵。牆壁沒有想象中那麼堅硬,呲的一聲整個刀子都末了進去,用力一劃,劃出一個口子,然後流淌出莫名的液體。阿標捂緊了鼻子,厭惡的說了聲“這是什麼東西,真惡心。”我道:“你別管惡心不惡心了,趕緊幫忙挖出去,不然都得死在這裏。”阿標泱泱的找了把匕首,一邊咒罵一邊加入盜洞大隊。盜洞的速度,遠遠不如收縮的速度,雖然有點笨,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但這樹洞沒有想象中那樣,把我們包起來然後逐蠶食,而是剩餘五六個平方米的時候停止了收縮,整個空間被密封,這他娘的想讓我們缺氧死掉。正挖著牆壁的阿虎,突然停止了動作,呆滯在那裏身形有點顫抖。我看過去,牆壁那裏漏出來一塊淺藍色的衣服和斑斑血跡,衣服的材質幾乎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阿標和他對視一眼,手上立馬加快了動作。阿彪和阿虎挖出一個更大的洞口,一個麵目全非的人從牆裏麵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阿虎堪堪接住。我一時間沒認出來,隻是覺得有點熟悉。他裸露的皮膚像是被潑了硫酸似得,腐蝕的特別厲害,有些地方還顯露出森白的白骨,段雪不忍心看,轉過身去。阿虎深深的吸了口氣,抿了抿嘴,然後道:“兄弟,走好!”原來是消失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我想道:“這個大樹內部會變形收縮,他們兩個當時應該是像現在這個情形一樣,讓大樹活活的憋死然後消化了。”阿標膽怯的指指腳下,然後咽了口唾沫,小聲對我道:“腳下有東西....”我隨著低頭一看,腳下的樹木像是一塊玻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似的,全是裂紋還在不斷的往周圍擴散。“嘣”的一聲悶響,腳下的樹木突然炸裂,我們被衝擊力推到在一旁,在本來就不大的空間裏七零八落的躺著。“那是什麼?啊,木子!”段雪一聲尖叫。胸口的火烈烈的漲疼摔在那,喉嚨裏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我看像爆炸中心的地方,一個怪人站在那裏。準確來說那已經不算是人了,因為他被樹木腐蝕的早已沒有了人的樣子,遠遠比剛才那個還要嚴重,整個臉都變了形,眼窩深深的陷進去,鼻子沒了蹤影,臉上血肉模糊。他渾身裸體一般,隻有個別地方還保留一些衣服,身上的肌肉呈塊狀掛在那裏顯露出裏麵的內髒,像是一個瘦子,然後在他身上貼了了很多豬肉條。我想道。“木子!”阿虎眼睛裏充滿血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阿標罵了一句:“什麼狗屁木子,這是他娘的粽子!”阿虎仿佛聽不到阿標說話一般,顧不得身上傷痕衝過去,抱住了木子。“別過去!”阿虎大喊一聲。木子深幽的眼光看向阿虎,然後突然張口,由於臉龐上的肉早就被腐蝕的差不多了,這一張口,嘴巴直接裂到耳朵那裏,仿佛要將阿虎的整個頭都吃進去。阿虎從小就受到訓練,反映能力極快,幾乎是木子張開嘴巴要咬的一瞬間推開了木子,然後轉到他身後擒拿住。可是木子此時的力量遠遠比它想象中大的多,吼的一聲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怪叫,從阿虎手中掙脫出來。阿虎一愣,接著又撲過去,死死的抱住木子,泣不成聲道:“木子,**的給老子醒醒,老子是阿虎啊!!我是阿虎啊。”木子行動顯然呆滯了一下,但下一秒又露出猙獰的麵龐,用力的將阿虎連帶自己被阿虎抱著的的胳膊甩了出去。他失去了痛感,根本不知道自己少了一條胳膊,麵無表情的朝著段雪一步一步走過去。段雪花容失色的看著我,牙齒打顫,戰戰兢兢的坐在那。“木子!!”一聲咆哮夾雜這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