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終於到了！
到了……
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後，一切都歸於沉寂。
“這，這是什麼啊？”邱青萍撲上前，看到半具屍體壓倒在邱重莘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邱重莘中彈了，他很清楚，子彈打穿了自己的腿部肌肉，深深插進身後的洞壁，血，幾乎在那一瞬凝固了。
這和身上的對手相比，隻能算是一個小傷。彈頭的威力，竟然從那人胸部打穿到下體，因為防彈衣的效果，大麵積的肌體直接撕落。也這因為這奇異的軌跡，子彈受到足夠的阻力並且受到冷卻，邱重莘才會隻是一個貫穿傷。
“這，這是什麼！”邱青萍惡狠狠地回過頭：“盧凱，是不是你幹的？！”
“別，別過來。”他隻來得及藏好彈匣，裏麵還剩四顆12.7毫米子彈，每一顆都能要他十條命！
真的，剛才那一下，就幾乎要了他的命。雖然身體已經盡量繃緊，沒有退彈器，子彈巨大的反作用力還是重重壓在腿上，傳到膝部，把他的頭狠狠撞在工事上……
幸好他的防彈頭盔前麵被打穿，後麵還算完好，幸好他的脊椎承受了更大的壓力，痛得要死，才沒讓大好頭顱變成半隻西瓜直接落地。
他隻能大叫：“我受傷了，真的。”奇怪，他的聲音倒有些複原，如果還像先前那麼蒼老，說不定還能製止邱青萍的衝動。
“說，你到底藏了什麼！”她一把將人推倒在地上，這時候的洞裏，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可是偏這時候，洞口方向傳來一聲悶響，衝擊波中，她倒在盧凱身上，居然把防彈麵罩壓碎了，最近的時候，他們的鼻尖就隻剩三毫米的距離。
邱青萍愣了下，猛坐起來，就坐在他的腹部，姿態好生**，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好轉：“還不快說，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是，這個。”盧凱再傻，也不可能把彈匣供出來。他拿的是那個箭鏃，在剛才那狠狠一刺中，已經碎裂了。
“就這個？”
“還有這個。”他舉起左手，墨玉扳指已經碎裂了——這不奇怪，在子彈的反作用力下，那玩意根本不可能幸免，但至少他有說辭：“剛才心一急，全身內力都湧進去，居然直接擊穿了他的防彈衣，我自己到現在都不明白。”
邱重莘明白。在江湖中這麼多年，自己的箭鏃和軍營裏反器材子彈的差別，他當然清楚，但這時候，他選擇不偏不倚：“你怎麼就能確定自己射中的是他？”
“不能，很可能會讓你們同歸於盡。”盧凱連擺頭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直勾勾看著邱青萍：“這應該是天意吧，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屁個天相。”邱青萍氣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巴掌就要蓋下去。
很自然的，手臂在半空拉住了，邱重莘輕輕歎口氣：“為什麼不說是執行我的命令，要把他拖住呢？”
“我沒有想那麼多，隻是想，邱青萍真的不能衝上去，必須想辦法解決戰鬥。”
“你……”她呆住了，小嘴一癟。
邱重莘把她拉起來：“那你們，就不問我為什麼要拖住他？”
這確實是一直縈繞在他們心裏的疑問。
已經不用再問了。洞裏響起清亮的花兒樂曲，邱重莘坐下，從工事下掏摸出一個電話，有線電話。聲音清晰地傳出來：“我們已經控製軍營，對方還有十六人，盧凱那小子不知道躲哪去，恐怕是傻傻地把毒氣彈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