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是連裝的機會都不會給太多。那人的聲音更近了:“我現在已經進洞,有什麼東西就奔我來,看看還有什麼比10狙步更強的,這條路已經是死路,到盡頭了,你隻要乖乖投降,我還能保你一個全屍。”
就在盧凱忍不住要出手的瞬間,聲跡突然遠遁。邱青萍先反應過來,止住了他的動作,對方這麼大的動靜,居然就是為了把那具屍體拉回去!
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犯險把屍體搶回去,那人絕對不是因為人道主義,因為各種跡像足以表明,那個槍手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這時候搶還不如等把他們三人消滅之後,可以放心大膽地打掃戰場。
盧凱倒是生出一些佩服。江湖中,最怕就是在暗處,殺手並不見得武功多高,厲害也就在於對方完全無法防備,所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也是丐幫在江湖中生存的立足之本,解放以來,唯一的失算可能就是那晚,執法長老憑自己老到的經驗判斷對方完全不會武功,卻趕著下手,沒來得及查到真正的江湖底細……
現在,對方把屍體搶回去,到底會看出多少底細?盧凱心裏沒數,從箭鏃的印跡基本可以判斷,打進了槍手的腦殼,但是傷口如何,對方是否托大沒有戴防彈頭盔,他完全不知道。但他試過,用身體的力量,把箭鏃戳進地裏,隻能沒一半,更別說是穿透腦殼——剛才硬扯沒有拉回來,基本可以判斷是被腦殼攔住了倒鉤。
最壞的情況很快就發生了。邱青萍第一時間發覺不對,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灼人的氣息,那是對手在燒狼煙,對付地道最管用的辦法之一,特別是這地區明顯缺水的情況下。
在洞裏,應該是運來了風扇,煙氣迅速湧進來,把身後微薄的進氣消散於無形。這可能會是更壞的事,隻要狼煙從進氣口逸出,對方就能立刻發現,把那頭一堵,他們三人就要徹底被憋死在這個洞穴中。
盧凱深吸一口已經變質的空氣,立刻轉變身體姿勢,把背朝外改成臉朝外,狠狠地一口氣吹出。
沒錯,他們已經慘到了連個扇子都沒有,要是他會預知到這種事發生,隻怕會備兩把扇子,一把留著這時用,就算是扇風確實累,也該勝過這樣吹氣吧。
更何況盧凱肺部一直不好,根本不可能真正吹出與風扇匹敵的風力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從下丹田起,一股冰冷的戾氣逆至喉嚨,順著風吐出,這已經不算是經脈的範疇,一定要說,就是常見的吐納功夫,激濁揚清,部分濁氣確實是靠嘴吹氣吐出的。
也就這一口氣出去,原先灼燒的空氣似乎變得清涼,甚至冰冷。那麵輕哼一聲:“不錯啊,已經很久沒見到修練冰係功法的,居然要躲在火焰山腹地來保住體溫麼?確實好辦法,我以前居然沒想到,隻能到撒哈拉沙漠,白天恢複體溫,晚上練功。倒不知在這裏,這位高手又是如何練成的?”
那都是他攻到邱重莘身上的戾氣,對於高手來說,可能就是體內的一成,但對於盧凱卻是強大到可怕,要不是那招割破防彈衣,多少阻礙了內力迸射,後麵盧凱可能連拋石散功的機會都沒有!
他調息內息,又吹了一次,顯然對方停止了風扇,甚至可能改成抽氣,身後的新鮮空氣迅速補進來,邱青萍總算能喘一口氣。這個可怕的難關居然用這種方式避過去,再好也不可能,加起來,從邱重莘布置開始,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鍾,隻怕外麵的新年鍾聲已經敲響。
這口氣真的多餘,對手很清楚這門戾氣的特性,立刻感受到:“居然是和我同出一門?奇怪,到底是幫裏哪個人躲在這裏為虎作倀?哼,邱重莘,你一定是希望我這麼想的是吧,我可不會那麼傻,這就是我的功力,打到你身上,被你逼出來,這時候反而是救了你一命。”
幾乎算被他猜對了。但他很快就轉了口風:“到底要做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邱重莘,你水平不行,也不用把高手非藏在身後,和他打個商量,出來和我交手一回,我保證隻要你的人不插手,我的手下也絕不會開火。最多給你們五分鍾時間考慮,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兩人交換了一個驚喜的眼神,這個虛無的前輩,給他們又增加了五分鍾拖延,五十分鍾就要過半!
這種等待死刑判決的時間,實在過得太快了,外麵的聲音轉為冰冷:“邱重莘,你以為隻要拖時間,你的外圍勢力就能多占到一分便宜?說白了吧,我們的力量遠超過你的想像。我今天來,就是對付你的,其他人的死活我沒興趣,你自己願意送上門,我笑納了,還要等著回去過年呢,我不奉陪了!火力壓製,三人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