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春寒料峭,冬季的餘寒還未盡數退去,灰蒙蒙的天空下,依舊顯得一片蕭瑟冰冷。
赤城,張家,一個後花園裏。
“喲……這不是我們張家的大少爺張斐麼?今天怎麼有空出來閑逛了啊?”
張家後花園裏走來幾個少年,圍著一個身材頎長,卻有點羸弱的張斐諷刺的說道,眼中盡是取笑的意味。
隻因張斐雖是張家家族的兒子,卻因天生體質弱,對於修煉武道一途,至今未有多大的進步,依舊處在凡體境一重的境界,是以經常遭受家族中其他子弟的嘲笑和譏諷。
再則對於這個以武道為尊的大秦帝國來說,一個不能修煉武道的人,無疑形同廢人一般,注定一生之中再也不可能有所作為了,同樣地,也不會有人尊重一個普通人的。
即使張斐作為張家家族的兒子,也不能改變他的命運,等到十六歲的時候,家族會因為他的修為低下,而把他發配到下麵的小地方管理一些家族產業,一輩子也出不了頭了,除非他能夠在十六歲之前晉級到凡體七重的境界,方能留在家族內,繼續享受家族的培養和供給。
“哼……”
張斐一聲清冷的冷哼,目中一片憤怒,一雙手掌已是握緊,恨不得當場狠狠地狂揍眼前的這幾個張家子弟,畢竟平日裏他可是沒有少受他們的白眼和冷嘲熱諷。
“怎麼?想打我?你打啊,你打啊!”一個少年把臉湊過去,叫囂著說道,他知道張斐隻是個凡體一重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也不敢打他們,不然的話,隻要張斐首先出手的話,他們就有了理由,可以狠狠地教訓張斐了。
張斐自然知道這些少年的心思,是以他雖是怒氣滿腔,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卻也沒有動一下手,隻能默默忍受著。
看到張斐的忍耐,幾個少年哈哈大笑起來,一臉的鄙夷,嘴角掛著得意傲慢的笑容。
“就知道你是個孬種,虧你爹爹還是家族族長呢,竟然生下你這個廢物,當真是運氣背到了極點啊!要是我的話,我早就上吊死了,免得出來丟人現眼!”一個少年冷笑著,出語尖酸又刻薄的說道。
這一下,卻點燃了張斐的火氣,他最恨別人說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伸出手指指著這個少年厲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你是個孬種,是個廢物,是個家族敗類!怎樣?”那個少年一臉的驕橫,滿不在乎的說道。
“嘭!”
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斐的拳頭已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猝不及防之下,少年被打倒在地,口鼻流血不止,要知道張斐雖是隻有凡體一重的實力,但一拳下去至少也有200斤的力道。
“他瑪德!張斐竟然敢打我,這下子就算告到長老院去,他的家族老爹也不能怪我們了,兄弟給我狠狠地揍這小子!”
那個被打倒在地的少年一擦臉上的鮮血,惡狠狠地說道,隨即對著張斐猛撲了過去,拳腳齊出,沒頭沒臉的轟擊而去,同時其餘的幾個少年也跟著一起對著張斐圍、毆起來。
一霎時,張斐就被他們的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給打倒了,蜷縮在一處,抱著頭臉,承受著那一次次的重重的打擊,但他始終連一聲求饒的喊叫都沒有發出,至始至終,就連吭一聲都沒有。
不一會,張斐就被打的鼻青臉腫,全身都是淤青,躺在冰冷的大地上一動也不動。
“呸!什麼玩意!真以為自己是家族的兒子就可以了不起了麼?告訴你,你就是個垃圾廢物,在我們麵前狗屁都不是,在過大半年就是家族選拔儀式了,那時就是你滾出張家大院的時候,即使你老爹想要保你,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幾人惡狠狠地罵道,大笑一聲,拍拍手揚長而去。
一陣寒風吹過,天地間顯得更加蕭索寒冷了。
張斐終於動了一下身子,艱難而痛苦地爬了起來,一步步地托在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躺在床上的張斐,雙眼無神地望著屋頂,內心悲傷而酸楚,不自禁地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悄悄地滑落了下來,混合著臉上的未幹的鮮血,一滴滴地落在床上,染紅了一片白潔的床單。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母親也不會因為難產而死,要不是我,父親也不會因為我這個沒有用的兒子而遭受別人的譏諷,顏麵無存,這樣的我活著還用什麼意思啊?”
“我今年已是十五歲了,再過大半年就是家族選拔的時候了,可我還是凡體一重的境界,到時必定會被家族無情地驅除出去,無疑又是給父親一個沉重的打擊啊,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死了的好!”
但轉念一想,張斐卻是心有不甘,畢竟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如果就這樣死去,豈不是太不值得了?
於是,生的勇氣又在他的心底升起,頭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聽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