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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待回應,便聽炮台下傳來一聲長笑,四個身影沿山坡飛身而上,沿途所有阻路士卒均被打翻在地,生死未卜。片刻之間,便到得炮台大帳之外,卻是三男一女。
那女子二十歲左右,俏麗可人,英姿颯爽,別具風格,胸前白衣上繡著七朵大紅蓮花,手執一把單刀。張樂義一見之下,拱了拱手,苦笑道:“見過齊嬸,小侄倉促相迎,衣冠不整,還望諒解。”
旁邊一白衣中年男子插口道:“小雜種,沒事別亂攀親,我等四人尋你年餘,前幾日方知你投靠清妖,在此帶兵,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定給你一刀痛快。”
張樂義大眼一翻,怪笑道:“老雜種,你又算什麼東西?兄弟們,弓箭準備,這三個男人若有異動,便不用給我留麵子,可勁的射,哼哼,武藝雖高,難道還真有三頭六臂不成?”
那女子正是齊林遺孀王聰兒,見張樂義如此驕橫,冷笑道:“這三位呢,是我彌勒宗元老吳浩然、陳之衝、周無影三位師叔,以前有個名號,叫鄖西三子,當然,你敢親手殺你齊師叔,自然也不會把教中前輩放在眼裏,不過這炮台下呢,我也安排了四千精兵,之富帶兩萬精兵正在攻打宜都城,你覺得你今日還能逃得出公道麼?”
張樂義苦笑道:“這黑鍋可真背上了,那冷天祿、張漢朝等人說話自然比我要有說服力,人一多,假話自然就成了真話,齊叔叔對我恩重如山,我又豈能拭叔,日後誰是凶手自會水落石出,今日被包圍在此,小侄自是不得不奮力求生,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齊嬸原諒。”
說完大手一揮,眾軍士正待亂箭齊下,卻聽得幾聲慘叫,幾個湘軍兵丁立即倒在血泊之中,竟是原來投降的幾個白巾軍執刀砍翻了老湘軍們,頓時陣容大亂,降卒與老湘軍混戰在了一起。本來隻有一小部份降卒重新反水,但此時人人都殺紅了眼,老湘軍們自是熟悉,一聽有湖北口音的便揮刀猛砍,降卒們自然也不甘被屠,紛紛反水,片刻之間,炮台前後已是屍橫遍地。
張樂義見此情形,呆了一會,便搶過一把長槍,向圍上來的王聰兒四人虛晃一槍,往長江方向逃去,竟是不顧下屬獨自逃命,在張大遊擊眼裏,不管是誰,都是炮灰,死了更好。
白蓮教四人見他竟這麼沒膽沒色,不由大怒,隨後便追,當然,王聰兒也沒忘記往空中扔上一支彩色煙火,讓四周白巾軍趁亂圍攻,湘軍內亂加外患,自是大敗,除小部份投降外,盡皆戰死,連那宜都頭牌也在亂軍中被先奸後殺,砍為兩段,實在可惜。
張樂義一邊飛奔一邊對四人笑道:“沒想到彌勒宗送客也這麼殷勤,讓小侄真是受寵若驚。”話雖如此,手上卻是不鬆,迷藥毒物層出不窮,偶爾還會高叫兩聲,場麵著實熱鬧。卻不料那三個老者輕功不高,內力卻是不小,聯手之際,與張樂義自在伯仲之間,再加上王聰兒在旁冷箭頻發,防不勝防,張樂義又不敢對王聰兒下狠手,隻得一路逃竄,眨眼間便到了江邊。
長江正好宜都城外轉了兩個大彎,此處正是風平浪靜,水流較緩,張樂義縱身跳到一塊礁石上,笑道:“齊嬸真是想逼死小侄?”
王聰兒冷笑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你狼心狗肺,殺我夫君,就是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縱然你武藝高強,我王聰兒在此請蒼天大江為證,不殺你決不罷休。”
張樂義苦笑道:“我不敢與你動手,這架打得可真是沒趣之極,齊嬸既然苦苦相逼,小侄隻得跳江以表清白,若能萬幸不死,那是齊叔叔在天有靈,證明小侄無罪,還望齊嬸能早日明白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