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悠遠的綿長,藍綢中心那一縷縷如綿的白柔,就像人心中的柔軟,在每個人看不到的地方,都有。
飛機緩緩地降落在日本東京的機場,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那個漂亮的女子,已經來到了神奈川一座廣闊的宅子內,跪坐在榻榻米上,和一個年逾四十的女人麵對麵。
沙問所穿的那一身天藍色的長裙,像極了第一次隨著誰來拜訪的那一天所穿的衣著,看在真田母親的眼裏,似曾相識。
兩個人那一天所交談過的話語,自然更是猶在耳旁。
“沙問,你答應過我的,絕對不會傷害弦一郎。如今,你怎麼解釋?”
永遠是那麼鋒芒畢露的婆婆,永遠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兒子所想的母親。這樣一種愛,你可以說她偏心,卻不能責怪她的偏心。
“我回來,就是要解決這件事情的。”
那個精致的女孩子,依然是初見麵時那份不慌不忙的從容,麵對一雙可能是苛責的眼,輕描淡寫的溫柔。
“不打算道歉嗎?”誰的犀利,植入。
“我並沒有錯。”誰的溫和,始終平靜。
啪!!!——手掌,拍在桌麵發出的聲響,響徹和室。和室中的人,惟有目光對目光,在這一刻。
和,也許的下一刻……
推開自己家的大門,從走廊一路直接走到父母的房間。雖說在這個時候他是完全沒有回來的意思,但是母親的一通電話,還是逼得他不得不暫緩去法國的計劃而回來。
拉開和室的門,走進來的是因心事而沉默的真田弦一郎。
警署的工作請假,馬上訂機票飛法國,是真田從早上所作的事情,他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去帶回自己的妻子。
已經從沙問辦公室的前台那裏聽說了她這一趟和柳生的出國是為了官司,內心安穩不少的同時,是更心急的想要見到她。
他想告訴她,這一次她和柳生的事情,他願意向柳生道歉,也接納他們繼續一起工作,所以她要跟以前一樣在他身邊,隻在他一個人身邊。
進到屋中,看到嚴肅的父親、母親,空氣中都彌漫著有事情發生了的冰冷的味道,真田有感,心念一執。
但無論何事,他心更重另外的事情。還有那,另外的人兒……
“母親,您叫我回來說是至關重大的事情,一分鍾都不允許耽誤。現在我回來了,您說吧。”
……
聽到門被粗暴的推開,回過頭,看到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真田的高大穩重,多少年如一日的被她所記在感覺裏。
落入真田眼中的那個女生,一條純色的天藍長裙,他曾經買過給她的禮物,散開的裙裾在她腳下鋪成一環藍色的漣漪。
多麼美好……可她偏偏要離開他——?!
那麼執意,不留給他任何的挽留機會任何的餘地,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接受!!
心痛,刺痛。
一個大跨步的走過去,還不待什麼語言從沙問那張甜美溫軟的唇中說出來,真田的手掌已經牢牢地牽製住了她纖細的肩膀。
他的手心印在她柔軟的胳膊上,用力到深刻的出現指痕。——他的力氣,她必定會痛,但那樣的痛之下,她能明白他的不滿他心裏的痛苦嗎?
一聲不響的離開,再回來,竟是為了永遠地離開他?
讓他情何以堪,讓他如何能夠揮一揮衣袖的忘情任她去走?!
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也不要做到!!
“你想做的事情,想都別想!”所以咬著牙,賭氣似的說話。一雙眼凜然的逼視,看似冷酷,落在她精致的臉龐卻揉進憐愛的痛楚。
眼神再下滑,看到那天般溫潤的藍色裙衫內,雪白的頸項,那性感的鎖骨柔軟的胸膛,因他的緊握正順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疼痛讓呼吸變得微亂,那種楚楚動人的柔弱卻更增添了獨屬於女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