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老至尊人在空中,手卻停在風飄零的天靈之前,不隻是老至尊,風飄零身後的流芒等人神情都已經凝固了,不動分毫。
仔細觀察,連那些破裂的空間都已經凝滯了,碎裂的天空和裂開的大地停止了開裂的趨勢,墜落的星辰一顆又一顆停滯在空中,這一刻,整個天地仿佛都靜止了。
風飄零緩緩睜開眼,眼神很亮,並不璀璨,但卻仿佛印刻在人的心間,他緩緩站起身來,並沒有什麼浩大的氣息,也沒有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隻是時空都被禁錮,仿佛所有時光都停滯在這一時刻,一切都靜止了。
風飄零走來,長發微微卷起,原本烏黑亮麗的發,此時黑中夾雜著白色,黑白色交織,他仿佛魔性覺醒,如一儒雅的魔君,伸手握住老至尊的手,若有若無的一推,老至尊便跌飛了出去,仿佛慢動作一樣在回放。
爾後星辰墜落,大地仍舊開裂,空間湮滅成一個又一個可怕的黑洞。
“不可能,你怎麼會這樣強!”老至尊白發亂了,嘴中淌著血,不敢相信,風飄零即便達到世間極限也不過是半仙而已,與自己平級,怎麼可能強的這樣。
風飄零很平靜,黑白發交織,讓他有著一絲成熟,又有了一絲魔性,他淡淡的看著老至尊,如同一潭深不可測的死水。
“我年少便為至尊,如今更是達到半仙之境,仙神不出世間誰人能敵我,十萬年我不朽,我理應不敗!”老至尊竭力撐起身來,此刻他卻傷勢很重,很害怕,那不是普通的傷勢,是大道之傷,蔓延在他百骸之中。
讓他難以撐起身體,僅僅是一擊而已,簡直太可怕,此時的風飄零究竟擁有了怎樣的神能,力量應該有極限才對,這天地有束縛,不可能允許這樣的力量存在才可能。
“世間誰敢言不敗!”風飄零很淡然,黑白發如瀑在飄舞,他帶著邪魅假麵,魅惑中帶著魔性,仿佛魔君來臨。
“不,我不信,我不信!”老至尊瘋狂,傷勢很重還要出手,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要與風飄零拚死一戰。
風飄零彈指,黑徹的夜明亮,金烏,玉兔懸浮於高空之上,他走來遍地在開花,草木在茂盛的生長,繁盛無比,生靈在演變,爾後在衰敗,在落敗,一切走在走向枯黃,死寂,成為沼澤,草原,爾後成為沙漠。
綠光又在浮現,沙漠中浮現甘泉,衰敗中衍生生機,綠洲浮現,生機盎然,仿佛自然在演變,仿佛萬物在輪回。
風飄零似魔君,又如同仙王,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天地因他而輪轉,隨他而轉動,天道仿佛隻是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老至尊難以抗衡,靠近不過來,被震退。
“不可能,不可能!你居然壓住了天道,你究竟是誰!”老至尊不相信,白發亂了,很憔悴,也很黯然,難以接受。
“外公,你輸了。”風飄零淡淡道,自嘲一般,搖了搖頭,看向遠方,說不出的悵然和惆悵。
“我輸了。”老至尊渾濁的雙眼有淚光在晃動,他此時接受了這個現實,卻無力去承受。
處心積慮謀劃的一切緊接失去,他在傻笑,“哈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
為了成仙神,他付出了太多,整個人執念深的可怕,本就已經趨近於瘋癲,此時經受不起這個打擊,真正的瘋了。
“我輸了,可我是誰呢,你又是誰呢。”老至尊傻笑,爾後又迷茫,很懵懂,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仙神又怎樣,高高在上,那般無情,可無情可活著又有何意思,一生為了功名而活,到最後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執念那般重,又能怎樣,隻不過是一場虛無。”
輕舟泛槳,一名美媚如畫的女子挺著微遠的肚子站在舟頭,回頭嫣然一笑,她翠羽眉細直,眸子好似彎月。
那美婦人人淺笑傾城:“風郎,就快到了,祭奠外公,順便告訴他曾孫快要出生了。”
一名男子身著白衣,端坐在舟頭,黑白發交織,如瀑布般披於腦後,指頭停滯在琴上,悅耳的琴音消失。
他淡淡答道:“恩。”
下了舟,扶著愛妻,兩人走向一凸起的山包,這是一位長輩的墳墓。
而此時卻有一人在墳前祭拜完,緩緩站起,扭過頭來,丹鳳眼迷人,豔麗的嘴唇抿著笑看來。
男子眼神微顫:“月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