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貧僧，老衲倒是沾了師兄的光，還有些名傳於世。”方正淺笑似一彌勒佛，似沒有感受到葉孤城的殺意。
葉孤城收劍，平靜站於一側，漠冷無比。
“這位風施主，可否回答貧僧幾個問題？”老和尚謙和有禮。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風飄零不卑不亢，老和尚實力深不可測，亦不知其來意是好事壞，他倒不好太過放肆了。
“可以，施主不願說便不說，出家人怎能強人所難。”老和尚微笑，顯得平易近人。
老和尚眯起雙眼：“敢問施主來自何處？”
“天為被，地當床，居無定所，浪跡天涯，四海為家。”風飄零淡淡道。
“是何出身？”
“布衣乞兒。”風飄零神色自然。
“即是如此，如何能進入陰陽仙宮，還受得狂神試煉，成為門徒？”
“機緣巧合，運氣始然。”
“你可知數日前災厄臨塵，預言成真，大地將亂？”方生忽然話鋒一轉。
“知道。”風飄零淡淡道，“聽聞別人說起過。”
方生緘默，風飄零對答如流，神色自然，避重就輕，讓人抓不住破綻。
尤其是最後一句問話，按尋常人想來，若是真於此間之事有關，必定會說不知，百般推卸不與此事有瓜葛。
如此重大之事早已世人皆知，如此便暴露了。
而風飄零卻回答說知道，隻是聽聞，尋常人也便隻是聽聞了。
方生心頭微歎，要麼他真的跟此間之事毫無瓜葛，要麼他真是心機太深，讓人捉摸不透。
“問完了嗎？”風飄零下巴輕揚，“問完了就請下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隨即雲淡風輕的又附加了一句，“你老了。”
眾人嘩然，要知方生修得大佛法，功參造化，境界高的嚇人，非常人所能想象，乃是一位得道高僧，如今竟有人敢對他如此說話。
“若你為人，必為經天緯地之人，天下皆可去得。若你為魔，天地將亂，浩劫將至，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一念可成佛，一念亦可成魔，善惡皆在一念間，望施主暗自珍重，勿忘初心。”
方生笑意收斂，無喜無悲，雙手合十，神情與佛神似。微鞠一躬，就此離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葉孤城手持巨闕，亦轉身離開。
“還未分出戰果，就這樣走了？”風飄零濃眉微挑，不依不饒，似好戰分子。
葉孤城停住腳步，“輸贏都無意義的戰鬥，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隻要你願意，我終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嗬。”風飄零淺笑，“難道我給予了你想要的答案，它就一定為真了嗎。”
“這不一樣。”葉孤城正色。
“有什麼不一樣？”
“對於你來說可能隻是一個答案，可對於某些人來說那是一生的悔恨凝聚而成的念想，查不明，驗不證。深埋黃土中，也死不瞑目。”
“犯下了過錯，便要承擔後果，怨不得別人。”風飄零冷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