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劃破了魚肚白，蘇林梔停了手，扭了扭脖子，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季亞祺和周詩琪。
拿起了手機，看到了付暢發來的消息，他看到了網上的消息，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蘇林梔發了個地址給他，起身進了廁所收拾了一番。
再次出來了，顧母已經帶著顧莞樂來了，這幾天顧母也沒有怎麼休息好，眼底的青色顯而易見。
季亞祺已經醒了，起來幫忙弄著早餐，蘇林梔告訴了季亞祺今天付暢和張芙鈺要過來，便出了門去了律所。
在律師又忙活了好一陣，前輩問著顧寧澄發生的事情，蘇林梔一一的回答了出來，麵對一些細節，蘇林梔表示不太清楚。
連續兩天待在律所的蘇林梔，今天開了車去了顧寧澄那，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車裏透露出一股沉重的壓抑。
等待紅綠燈的時候，蘇林梔腦海裏麵一直播放著前輩的話，“細節我們是必須要清楚的，他必須要清楚的講述出來，以後開庭或許還會被反複的問詢。”
蘇林梔有點退縮了，她不敢去想象當著那麼多人，顧寧澄要如何一遍一遍的去陳述自己的遭遇。
明明已經說過不清楚了，為什麼要一直逼問下去呢。
蘇林梔開了門走了進去，一進屋就看到了沙發上麵帶頹色的幾人，顧母不在，季亞祺看了眼蘇林梔，啞著嗓音開口道。
“他今天狀態好像更糟了一點，話也不說了，顧阿姨在考慮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了。”
更糟一點是多糟糕，前幾天那個眼神空洞沒有活力的顧寧澄不糟糕嗎？
蘇林梔有點脫力，用手撐住了旁邊的牆壁，彎了一會腰才起身走向了顧寧澄的房間。
抬手敲了敲，季亞祺幾人走到了身後，門沒開，蘇林梔再次敲門，門開了。
忙碌了好幾天的蘇林梔終於見到了顧寧澄。
但隻那麼一眼，蘇林梔便閉上了眼睛，亂糟糟的頭發，慘白的臉色，空洞的眼神，有點佝僂的腰。
麵前的顧寧澄怎麼都跟印象裏麵那個笑著的開朗逗著蘇林梔的顧寧澄重合。
視覺帶給蘇林梔的衝擊還未褪去，顧寧澄開口了“梔梔”。帶著很久沒有說話的那種沙啞。
這一切都讓蘇林梔紅了眼眶，後麵的付暢和張芙鈺來了那麼久，這是第一次見到人，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曾經的顧寧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眼淚已經落了下來，蘇林梔輕聲的問著顧寧澄:“可以聊聊嗎？”顧寧澄點了點頭讓蘇林梔走進了屋裏。
季亞祺幾人沒有進去，門一關，付暢再也忍不住，眼淚滴答滴答的砸在地板上，嘴裏麵的罵聲不止。
這一生或許都不會見麵的人總有能力讓別人熟悉的那個人變成另外一副模樣。
進入房間的蘇林梔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感覺自己嘴一張開，眼淚就會止不住。
抬眸看了看這個房間，除了黑暗壓抑自己說不出其他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