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年冬。
打工結束後,寧夏一個人走在街上,迎麵吹來的寒風讓她不由得緊了緊薄薄的外套。
雖然已是初春,但氣溫還是很低,寧夏的衣著一樣很單薄。其實並不是她要風度不要溫度,隻是,她實在沒有什麼真的能禦寒的衣服。
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寧夏自嘲的笑了笑。嘛,又多活一年了呢,這樣究竟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熬過這些年的。
名義上是千金大小姐,過的生活卻連一般人都不如。
因為她一出生就伴隨著她的病,她的身體一向比常人羸弱。換句話說,就是一個病罐子。
雖然說冰見家好歹也是日本上流社會的大家族,不可能對長孫女吝嗇這點醫藥費。但是,在隻看重利益的貴族家庭,特別是冰見家族來說,女兒除了聯姻,沒有別的作用。
而這個所謂的長孫女是病罐子的事情在上流社會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了。想用她去聯姻談何容易。若不能聯姻,就隻能棄子了。
於是,寧夏名義上被冰見家送去休養,實際上是驅逐。
當年冰見家得知她的病沒有辦法痊愈而且還隨時可能死去之後,連夜把她送出本家,流放在東京的一處小房子裏,完全沒有考慮那時的寧夏隻有六歲。
冰見家的意思很清楚,由著寧夏自生自滅。能活下來是她的運氣,活不下來,那就是她的命!
小寧夏終究還是活下來了。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活過來了。在她每一次醒來繞著空蕩蕩的房子一遍一遍的找,最後發現真的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明白了,自己是被家人拋棄了。
寧夏雖然年紀小,但一直都很聰明。一直以來家裏都視自己為掃把星,趕自己出來一點都不意外。
就這樣,冰見大小姐冰見夏成了冰見家的一個禁忌,其實,也沒有人會真的記得她的存在。
而冰見夏,在六歲那年,便被迫成長。
從此,人間百態,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