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
1968.2，緬甸*，仰光*
傑斯漸漸接近人群，他跟在後麵，臉上露出邪惡而猙獰的笑容，表情定格，瞳孔放大。他將右手握緊的**掩進左邊的衣衫裏，加快步履，穿梭在人群當中。泰勒從隊伍的另一頭往這邊過來，時而踮起雙腳，時而彎腰半蹲，呼喚著皮爾納的名字，一路找尋而來。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空中的煙火散射出異彩的光芒，將他們交錯的麵頰映出分明的輪廓。
在相隔隊伍的末尾不遠的地方，泰勒終於找到了皮爾納。他告訴皮爾納關於克裏夫的事情，皮爾納心裏清楚一定是傑斯將要搞出點什麼，以至於警方大費周章地布下天羅地網。搶寶石？還是殺佳麗？皮爾納開始在心裏嘀咕，對於傑斯這個兒時的玩伴，在皮爾納看來他總是會以超乎常人的邏輯，做出點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那個殺手是個瘋子，說是曾經逮捕過他的警官也來了。”泰勒一邊說著，一邊與皮爾納一道往人群的方向並行。
傑斯混在人群當中，逐步靠近分頭行動的希爾維亞。它如同一頭解禁的猛獸，悄無聲息的接近他死盯的獵物，待到恰當的時機，就會在瞬間撲上去絕命的撕咬。他們越靠越近了，就在希爾維亞認出人群裏的傑斯的一刹，一股鎖命般令人窒息的恐懼從心底狂湧而出。那無力掙紮的絕望猶如五雷轟頂，貫耳衝腦，一下子籠罩了她此刻的身心，令她思維斷線，腦中一片空白。她看到傑斯掏出那把**，伸直臂彎，直指自己的眉心。從她的眼珠裏映出槍支的彈口，幾乎撐滿了整個瞳孔，此刻她眼裏的天地驟變黑白，蒼穹剝裂，大地潰崩。他們就這樣對視而立，仿佛時間都凝固起來，周邊的一切都失去了生命力，變得死寂而蒼白。
“嗙！”“嗙！”兩聲根本分辨不出先後，重疊在一起的槍聲響起。挨挨擠擠的眾人被驚嚇的失措不堪，有的抱頭趴地，有的慌亂竄逃。場麵一瞬間變得十分混亂，不受控製，周遭的警員全都戒備著往這邊聚集而來。女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鮮血幾乎同時從希爾維亞的肩膀和傑斯的前臂飆射而出，迸濺在空中揚灑散開……“嗙！”又是一聲槍響，火光明閃，照出傑斯側臉麵頰上嘴角拉開的一抹變態的笑顏，子彈如同一束電光穿透希爾維亞傾斜的身體。相隔數十米的本看到她就這樣無力的向後倒下，人群在希爾維亞的身前來回晃動，交替穿插，攢動不休。這些無數的人影使得本無法扣動指尖的扳機，傑斯趁此弓腰捂住前臂，一轉眼就竄進了人群，再難尋蹤跡。本急忙奔到希爾維亞身邊，扶起倒在地上的她，一把按住腹部血液狂流不止的傷口，上麵還存有彈藥爆破殘留的溫度。
本看著懷裏的希爾維亞，她兩眼無神，眸光渙散，驚魂奪魄。凜冽的風吹過來，掀起她烏黑的長發，在霓虹的閃爍下變換著最後的光彩。鮮紅的血從她的口中湧淌而出，在這彌留之際，從她蒼白的唇間發出含混的聲音：“喬伊……”
整個現場一時間亂作一團，大部分的人都跑進周圍的街巷躲藏起來。警方的人員因為不知道傑斯的長相，根本無法對爭相奔逃的人流進行追查。克裏夫雖然早已嗅到今夜的血腥味，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傑斯會以這樣簡單而直接的方式，肆無忌憚的犯案，近在咫尺。他甚至和自己的手下們一起愣在了事發之地，眼睜睜的看著周圍四處狂奔的民眾，感到已經無力掌控局麵。佳麗們腳踩高跟，行動不便，被嚇得癱倒在地上，表情扭結在一起，神飛千裏，淚花妝容。
“他的右臂受了傷，我打中他了。”本的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眼珠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懷裏安靜的希爾維亞。
“封鎖現場，目標右臂有槍傷。”克裏夫聽到身旁本的發言，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對著對講機向事先安排好的方圓數裏的包圍圈下達指令。他仰望星空，思考數秒後，向本發問：“你不是說他的目標是這些選美小姐嗎？”
“我也不明白。”本沒有抬頭正眼看克裏夫。
“我覺得很奇怪。如果他要殺這名女警，幹嘛要把地點設在這裏？這也太麻煩了吧。在曼徹斯特機會應該多的是啊，他幹嘛要費這麼大勁？”克裏夫用手托著下巴，指尖不停的搓揉著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