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小梁哥很是賣力,碎布頭宣軟,夥計小梁哥將幾籮筐的碎布頭壓在一起,正好是一個籮筐壓了個解釋,又蓋上蓋子狠狠地綁住,盡可能的節省空間,這些東西多了就是個扔,不過是平時當作小恩小惠的施舍給買布的人。
李司棋與李司書對視,他們今天來,可是還帶了不少的鞋麵呢,不過這拿人家的碎布頭做鞋麵,可是不能再賣回來,這不是那白布,獨一家的生意。
夥計手腳很利索,滿滿當當要撐爆的籮筐,三十匹布不是輕巧的,上次李司棋逞能,就差點累個半死,這次李司棋也是學聰明了,在村裏木匠那買了一輛小一點的板車,剛好能放在船上。
板車就在外邊,那夥計笑的一臉眼光燦爛的將兩人送走了,那樣子依依不舍的。
出了容若布莊,李司棋幾次回頭都沒有看到胡霖,確定胡霖沒有跟來,不禁心中微微一笑,與李司書消失在這熱鬧的街角。
李司書看著李司棋微微勾起的嘴角雖是疑惑,但卻是沒有多問,二哥做事,有他自己的章法。
而胡霖這邊,見哥倆走了,立刻找來趙掌櫃,趙掌櫃見了胡霖就跟那耗子見了貓一般,給胡霖準備的茶點早就備好了。
“大管家大駕光臨,真是小店的榮幸,小店真是蓬蓽生輝,這是鎮上慶年記的點心,在下小小心意,還望大管家不要嫌棄。”趙掌櫃搓著手,笑的一臉的菊花燦爛,他給胡霖去信,但是沒想到胡霖會親自來,這種感覺完全就是受寵若驚。
“沒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挺好的,你去把上次雲家的那些藕荷色軟緞拿來,我看看,一會爺差不多就要走了。”爺指的自然是胡逸謙,趙掌櫃趕緊叫人去拿那藕荷色軟緞,胡霖摸著下巴,沉思狀。
軟緞來的極快,胡霖抖落開,看著軟緞的顏色,一雙輕盈的大手細細撫摸,仔細的想要辨別軟緞染色的手法。
“這……”胡霖有些驚訝,因為完全看不出來這事怎麼染得,他在胡家也有五六年了,對於染布也是小有研究。
“不對。”胡霖又是嘟囔了一句,不是看不出來,而是這布就是用最普通的手法染出來的,普通的顏料普通的助劑,普通的手法,最後風幹。
這樣的話,胡霖看著李司棋遠去的方向,那麼,那對兄弟倆就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頂多就是個手法老到的年輕染匠。
“拿下去吧。”胡霖鬆了手,起身離去,趙掌櫃趕緊相送,生怕怠慢了這位爺。
現在是大上午,街上人來人往,李司棋與李司書哥倆推著板車,找了個沒人的大樹蔭下,把板車一停,一張老舊的帆布鋪地,一大片的鞋麵擺在了上邊。
這些都是柳氏等人這些日子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鞋麵花花綠綠,麵料多樣,軟緞,刻絲,純棉,無一不是好料子,而且做工很精細,柳氏楊氏和李清雙的手藝都是極好的,做活也用心,李清傘也是跟著做鞋麵,不過完全是個人興趣。
柳氏也是樂得教女兒女紅,畢竟這是一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李司棋現在在家裏穿的都是那左腳繡了抽象無威老虎的拖鞋,不對,因為他天真爛漫的小妹的興趣使然,他現在連右腳都是老虎,李清雙做的那雙鞋已經被李司書要了去,李司書還經常笑他。
好在每次笑,李清傘都怒氣衝衝的追著李司書打,“妹子,你是哥親妹子!”李司棋內牛滿麵!
鞋麵幾乎都是不重樣的,這個跟原料有關,大小都差不多,還有一些行裝很奇怪,更像是寬布的鞋麵,柳氏說那是三寸金蓮的小腳女人穿的,一副鞋麵一副鞋麵的,哥倆擺了老長,帶來的竹筐裏還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