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兒，我問你。這香菜長成了，種子被風吹到各處後再次長成，算我的麼？”馮樂看見前麵有幾戶人家，暫停下前進的腳步。
“算。”
“那你前兩年不說？”
“你問了？”
“你還是人麼？”
“本來就不是。”
“算你狠。”馮樂跺跺腳，把鞋上的泥跺下不少。這缺德係統，早知道這樣前兩年那些蔥他就不收了。
馮樂穿著一套樸素極了的灰色粗布衣物，腳踩著一雙半舊的草鞋出現在了這個隻有幾戶人家的村子裏。
“柱子，出去看看外麵狗叫什麼呢？”屋裏傳來一老嫗的聲音，沒多久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從院子裏跑了出來。
“奶，又有人從山上跑下來了。”孩童看了眼馮樂的打扮，對著屋裏大喊。
馮樂聽了孩童的話後，朝著村子西麵望去，倒是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座大山。不過那個山，和他的荒地正好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造孽啊，我這就出來。”老嫗一邊說話，一邊悉悉索索地套上鞋從屋裏走了出來。
“大娘，我想討杯水喝。”馮樂看老嫗走了出來，低頭拱了拱手。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馮樂，對著老人孩子總是比較和善的。
“行的。”老嫗對人路過討水喝，並不陌生。
老嫗上了年紀，一件事喜歡翻來覆去說。看了馮樂的打扮後，更加堅信馮樂是從山上跑下來的。還沒等馮樂開口，就把山上的事說了個大概。
這是個可以修仙的世界，修仙的人活在這個世界的頂端，是被其他人仰慕的存在。誰家如果出了個修仙的人，那都是逢年過節可以進王宮跟王族們一起吃宴席的。
盡管大家都想削尖腦袋去修仙，但是真正成仙的人是非常少的。況且修仙之人生命很長，幾十年後也就和親人斷了聯係。反而是跟修仙門派有生意往來的人，能長久地和幾個仙門交往下來。
這些和修仙門派有生意往來的人，仗著結識了一兩個負責采買的修仙之人，平日裏作威作福。
附近的山頭，正是其中一個生意人的產業。山上種了很多桑樹，每年都要雇傭一批人，去山上采桑葉養蠶給修仙門派提供衣料。
“這不是還挺好？”馮樂聽完，覺得這好像沒什麼不妥，不至於跑下山。
“你不是山上跑下來的？”老嫗聽他這麼說，也愣了。
“我是從東麵過來的，實在太渴了才來討杯水喝。”
“桑樹怕冷，冷天裏那東家讓人一直舉著火盆給樹取暖。不眠不休，多少人都因為這個毀了手。”老嫗咳了兩聲，繼續說。
“為何不放在地上？”
“說是這樣出來的桑葉好，蠶吃了吐出的絲也更好。”
馮樂低頭不說話，他從未聽說過要人舉火盆給樹供暖的事情。這火盆放地上和人端著，對桑樹來說肯定是毫無區別的。
“大娘，這活這麼不好幹，怎麼還有人去？”馮樂想了想，繼續問。
“誰想去啊。可是不去，拿什麼生活。咱這片地，不出糧啊。”老嫗歎了口氣。
馮樂聽明白了，這片地不適合種糧食，所以老百姓生活困難，隻能進山去舉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