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先例,我做先例。”
徐錦額角突突跳:“……您做不了先例,這不可能的。”
聽他說不可能,張逐站起來,淡淡說道:“那我回去了。”說著他就走出了候機室。
徐錦趕緊跟上:“您回哪兒啊?”
“回麗江。”
徐錦一把抓住他手臂:“您不要鬧了。”他知道說這話不合適,但情急之下實在是找不到其他話來阻止張逐。
“你給我錢。”
“我就是個打工的,我幹嘛要給你錢?再說,我也沒這麼多錢給你啊。”
這是個問題,好在張逐立馬想到了解決方案:“黃曼玲有,你叫她給。”
“……真當黃總是慈善家,叫給錢就給錢?沒有這樣的事的。”
張逐也不爭辯,轉頭把身份證遞進櫃台:“要一張到麗江的機票……”
徐錦一把將他身份證搶回來:“你等我給黃總打個電話。”能撇的責任先撇清,總之不能讓張逐在他眼皮底下走掉。
徐錦握著手機走到稍遠的位置,和黃曼玲說了這件事,並且添油加醋說了一通張逐這人多麼難搞。隻有盡量把問題歸結到對方身上,才能足夠表明自己並無過失。
黃曼玲聽完沉默片刻,再開口竟同意了張逐的要求。
轉機登機開始了,徐錦催他,既然黃總同意給他轉錢就一定會轉,讓他先上飛機,免得錯過時間。
張逐坐在候機室巋然不動。
急得徐錦又打電話催錢。黃曼玲說錢已經打了,銀行處理需要一點時間,叫他先讓張逐上飛機。
徐錦看他一副不見錢絕不動作的模樣,又向上請示。氣得黃曼玲大罵他無能,這點事都搞不定,讓他自己想辦法就掛了電話。
徐錦是熱鍋上的螞蟻,圍著張逐團團轉。張逐就像一鍋煮不開的水,管它火快燒到眉毛了,他那水麵依然平靜,不冒一絲熱氣。
徐錦隻有向天祈禱,銀行處理彙款能夠快一點。也許真是老天聽到他的聲音,在停止登機的前幾分鍾,錢到了張逐賬戶。
“您就快點吧,飛機馬上關艙門了哥。”徐錦提拎著箱子加快腳步。
張逐跟他後麵,滿臉不快:“別喊我哥,我不是你哥。”
“……您怎麼又不是我哥了,是您讓我喊哥的啊。”
聽到這話,張逐勃然大怒:“你放屁!你算老幾?”
前麵登機口就要關閉,頭頂的大喇叭全機場喊他倆名字,徐錦本不必理他,先上了飛機再說。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從早上到現在的窩囊氣,不由自主提高聲音,對嗆起來:“張逐你別太欺負人,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奴隸。是你不喜歡‘張老師’這稱呼,讓我喊你‘張哥’的。”
張逐仍生氣地:“是讓你喊‘張哥’,沒讓你喊‘哥’。我是周明赫一個人的哥,不是你哥,別搞錯了。”
徐錦:“……”
張逐超過他,率先進了機艙。
徐錦很無語,也很迷茫,他的工作是照顧好這位“大畫家”,所以也不能多說什麼,隻能在心裏好好記著單叫張逐一聲“哥”是絕對的禁忌。到時帶他去社交,也得注意跟人打好招呼。
隻是想想就心裏苦澀。黃曼玲這回給張逐定的行程大約要在香港呆兩個月,這兩個月裏他得全程照顧。從這初接觸的體驗來講,徐錦已經有了被他氣進醫院的準備。
他這種爛脾氣,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