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繪從樓梯上下來時,就已經聽見車門即將關閉發出的提示聲。來不及把交通卡塞進包裏,她蹬著雙高跟快速地下樓,耳邊隻聽見那踢踢踏踏的鞋跟敲打地麵的聲音和她急促的呼吸聲。在要關門的前一秒她擦著電車門衝進了車廂,背靠車門粗喘著氣感歎有驚無險時她在心裏發誓以後絕對不再聽同事的什麼‘女人一定要穿高跟鞋’的建議。
捋順呼吸,她理了理劉海想找個旁邊有扶手的座位,順便把卡還是塞進了大衣口袋。
由於是最後一班電車,車上並不擁擠,零零散散的幾個上班族和晚歸的學生,歪歪斜斜地打瞌睡或是抱著電子產品聽音樂看書。她往車頭方向走過去兩節車廂,終於坐下來,頓時覺得腿部酸疼減緩不少。這一節車廂裏除了她隻有一個穿著立領風衣的青年,戴著頂絨線帽子,頭一垂一垂地像是已經睡著了。她覺得這個人有些莫名的眼熟,盡管她並沒看見青年的臉,也無法把他和近期遇見的任何一個人的影子相重合,可就是覺得很眼熟。
這麼疑惑的時候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帶著工作了一天的疲憊陷入沉沉睡意。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眼前是製服筆挺的列車員。
那個年輕列車員一臉無奈,說最近睡到終點站的人越來越多了,好不容易這趟車後麵的車廂都清了,一到這裏就看見兩個人,還睡得死熟。
今川繪一開始還有些迷茫,後來是紅著一張臉跟在列車員身後下車的。
然後她就看見了之前車上的青年也坐在站台旁的座椅上,揉著頭發,好像在打電話。她後知後覺想起列車員說的確實是‘兩個人睡得死熟’。
那個聲音清亮得很熟悉,今川抱著想看看青年樣子的心態,假裝要看那一邊的標牌繞了過去,偷瞄完一眼,迅速轉過身。
接著還沒來得及換氣也不顧對方正在打電話,就猛地又回過頭。
“越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