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雲兒……”
“公,公烈!”
突然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蘇雲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湧了上來。她強力想要壓下,卻實在忍不住。
“嘔!嘔……”
“雲兒?這是怎麼了?”
扶著蘇雲雙肩,周公烈忽然覺察到她的身子在顫抖。看著她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周公烈趕緊伸手拉來兩床棉被將蘇雲緊緊包裹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
“嘔……”
“雲兒!”聽到蘇雲嘔吐的聲音,禦風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馬飛身進去看看她!“出什麼事了?”
“來人啊!來人……”
聽著裏屋蘇雲嘔吐不止,周公烈擔心地直在房中打轉。這時,房外忽然傳來兩個丫環議論的聲音。
“大少奶奶這是怎麼了?最近總是身子不爽利,該不是害了什麼病吧?”
“我倒覺得恐怕是好事呢?”
“什麼?大少奶奶都這樣了你還說是好……”
“你懂什麼!這些日子我可都瞧著呢,咱們大少奶奶這個月的月信好似都沒來……”
“什麼?你是說大少奶奶她……”
“噓!”
震驚地回眸,周公烈隻見下人們紛紛畏懼地低下頭去。他不知道是誰說的,更令他覺得恐怖的是蘇雲她……
“大候爺!”
“恩!”上前虛扶一下,周公烈實在是笑不出來。為了以防萬一,他終是屏退了所有下人獨留下自己和大夫談話。“雲兒到底是生了什麼病?來得如此凶猛,可要緊?”
“恭喜大候爺!賀喜大候爺!大少奶奶她不是生病,是有喜了!在害喜……”
周公烈隻聽他一句“恭喜”頓時心裏沒了底,腳下輕浮如同墜入萬裏大海沒有盡頭的跌落更深更深……
望著床榻上的蘇雲,周公烈絕望地閉上雙眼。就在剛才,他對那看診的大夫好一陣威逼力誘,不準其將蘇雲有孕的消息傳揚出去。旁人問起,隻說她是感染風寒傷了胃所至,好好靜養便是了。輕柔地撫過蘇雲眉眼,周公烈緩緩俯身低頭吻上她的額頭。
“雲兒,對不起!這個孩子,留不得……”
“傷了胃?”清醒過來的蘇雲聽著丫頭們論起自己的病,頓時有些迷惑。“不是吧?我身體素質一向很好的,哪怕是中毒也不會如此的!”
“少奶奶可不是說笑了?那人中了毒還能這麼好好的躺在這裏?”
“嗬嗬,你們啊是不知道!”見周公烈端著藥走了起來,蘇雲立馬坐了起來、“我的身體構造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哪怕是一碗毒藥喝下去也不過拉兩天肚子。死不了!”
“這都是在胡說些什麼呢?”
“嗬嗬,大少爺!”
丫環們立馬閃到兩旁,給周公烈讓出一條道來。
“古人說女人在一起是非多!如今看來還果真不欺人啊!”遞上藥碗,周公烈立即別開頭看向身後的丫環們打趣道。“少奶奶好得很,什麼死不死的。都滾出去做活去!平日裏少奶奶就是對你們太好了,如今越發會找時間偷懶了!”
“嘻嘻!”
“是我說的,不是她們!”接過藥碗,蘇雲輕輕攪了兩下。聽到周公烈罵丫頭,她頓時笑了起來,“我這樣不舒服,什麼也幹不了。她們在這裏,還能陪我說說話。”
“那也不能什麼話都亂說一氣啊!”周公烈一麵埋怨,一麵替蘇雲整理好身後的靠枕。“今日可好過些了?”
“恩,好多了!”眼前的周公烈是那樣體貼細心,令蘇雲有一種置身雲顛的不真實感。“公烈……”
“先喝藥吧!呆會兒涼了失了藥性!”
別開眼,周公烈不忍看她。隻要這一碗藥湯下去,她腹中的骨肉便會化為一灘血水。洞房之夜,他被人奪了自己妻子的身。今後,他不能再給別人養兒子。
“恩!”
感覺到周公烈的異樣,蘇雲微有些不解。以為他是心中還有些放不下,蘇雲也不便強求。如今他能這樣平心靜氣地同自己說話,照顧自己蘇雲已經很高興了。低下頭,張開嘴。蘇雲的上唇已經碰到碗中的藥水,卻聞道一股與往日的藥截然不同的味兒。挪開碗,蘇雲抬頭想問隻見周公烈一臉隱諱的看著別處。
“公烈,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