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蘇雲心中暗叫不好!她彈的這首正是當初俞伯牙與鍾子期最契合的《高山流水》,由於很喜歡這個故意蘇雲在現代時特地學過但那都是很小時候的事情了。如今過了好幾年,曲譜前麵的她還記得清楚後麵的倒隻零星記得片段了。
“蘇姐姐這是怎麼了?”何魅做出一副擔心模樣,直令秦素素覺得惡心極了。
“雲……”
秦素素正欲發問,卻聽到一陣淡淡的簫聲傳來。蘇雲的表情從剛才的懊惱漸漸變成了安逸與享受。
“你們聽,有簫聲!”袁澤大呼一聲,眾人也發現了。這簫聲暗淡,若有似無。有意來喝一曲,卻又好似生怕驚擾了琴聲隻淡淡地……
一曲終了,蘇雲睜眼便往蕭聲的方向望去。
“是他?”
兩船正前方不遠處正停著一艘兩個船這般大的遊船,紙燈籠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安王府”。怎麼會是他?蘇雲不敢相信!
“嗬嗬,雲姐姐。是我!”突地,樂飛飛從船內跳了出來。看著蘇雲驚訝的眼,她更是樂得開心。“哈哈,沒有猜到吧!”
“剛才的簫聲是你吹的?”何魅兒微有些怒氣。光是看後麵的大船,那就是她招惹不起的人。今日怎麼如此倒黴,碰上的皆是比自己有靠山的人。
“不是我!”接觸到蘇雲疑惑的眼,樂飛飛立即轉身衝身後喊起來根本沒有看何魅兒一眼。“練姬,出來吧!”
一陣細碎的“叮叮”聲響起,眾人抬眸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白紗衣的女子手持玉簫,頭帶麵紗但露出的雙眼卻極盡明亮。蘇雲一看那便是個清爽的人兒,一點不沾染風塵。這樣的人兒,能在花樓保持下這雙幹淨的眸便已讓人很是敬佩了。
“我叫蘇雲,你可以叫我雲兒。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蘇雲的爽快令練姬微有些震驚,不過下一秒她已揭下那透明的麵紗露出其精致可人的瓜子臉。果然是個美人胚子!蘇雲心中暗淡,隻是身旁的男人們卻不會這麼客氣了。
“好漂亮的姑娘啊,不知道是哪個花樓的呀?”
聽到男人們的譏笑,蘇雲微有些皺眉。見她如此,練姬反而淡漠了許多。她這身行頭,走到哪裏都是歌妓。有這一重身份在一日,她就沒有想過要得到別人多高的尊重。這樣的紈絝公子哥,她在月宮可是看得太多。【咳咳,這裏的月宮是花樓的名字。】
“小女子練姬。蘇姑娘琴音精妙,練姬好生欽佩。方才見姑娘一時失手,情不自禁便喝上一段。還請蘇姑娘見諒!”練姬微彎柳腰,看著她那不盈一握的腰枝蘇雲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練姬?好美的名字!”如果不是在湖上,蘇雲真想上前牽住她的手。紗簾後,朱弄楦見著蘇雲以為心裏會很高興卻覺得心中的想念更甚。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日發現她對他還有情意後,他就想將她再次捆到身上。“你不要這麼客氣嘛!我這個人很隨和的,你叫我雲兒就好了。這位是我家小姐素素,這個是……”
蘇雲拉著身邊的每一個人給練姬認識,連下人也不放過。如此熱情的人兒,練姬頓時輕笑起來。見她笑,蘇雲有些不解。
“雲兒平日裏便是這般熱情好客嗎?”在風塵裏打滾太久,練姬這才覺得自己算是活在人間了。
“嗬嗬,也不是啦!我也要看人的啊,是我喜歡的人才這樣的!”聽練姬如此說自己,蘇雲倒有些不好意思。微紅的臉頰在陽光的映照下,是那樣可愛迷人。
“雲兒她啊,是看誰都挺親切的!嗬嗬~”秦宋打趣著。
“對對對!雲姐姐最喜歡說的口頭蟬就是……”秦素素眸光流轉間,秦宋和賀川立即明白過來一起喊道,
“我一見您就覺得親切!”
“哈哈哈哈!”秦素素、秦宋、賀川三個人都大笑起來,搞得蘇雲罵也不是吼也不是。“什麼呀,你們!”
“嘻嘻,我怎麼不知道啊?”樂飛飛和蘇雲他們雖然平日素有往來,但畢竟是大家小姐不能時常出門和蘇雲他們相處的時間自然就少了。
“練姬乃是月宮的歌妓,如果姑娘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推開三人,蘇雲來到船頭。安王府的大船在轉向,是他的意思嗎?“我是京中秦家錦繡齋的小掌櫃,如果姑娘偶爾方便逛街累了便過來坐坐。雲兒那裏雖沒有什麼上等的茶葉,但好在小時爹娘有教過泡茶的技術還算入得了口,也會做一些小點心。你一定要來哦!”
“好!”眼角淚光閃動,練姬今日不僅被安王爺點中陪伴遊湖,更有幸的是竟然認識了蘇雲這麼一位不光致趣相投還貼心的朋友。
“嗬嗬,那可我的雲姐姐人很好是吧?”樂飛飛開心地同練姬一起走進大船,見座上的朱弄楦等人還在飲酒便拉著她往另一邊走去。“我告訴你哦,我自從認識了雲姐姐之後啊……”
望著樂飛飛離去的身影,朱弄楦眼角悄悄往大船後方探去。奈何秦家的船已往岸邊劃去,他根本看不到蘇雲人。